“道長!”
“道長??”
劉公子連喚兩聲,面前的年青道人卻視若罔聞。
他畢竟也算是云萊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堂堂城守大人的嫡長子,自從出生后,便從未受人輕慢。
雖說是有教養,但劉公子此刻也不禁有些慍怒,提起聲音道:
“小道長,你說我有血光之災。此前也確實算是應驗了,但我也曾聽人指點,江湖上頗有些賣弄蠱惑術法的,你今日來得如此之巧,說得也巧,難道?”
他按下聲音不說,只是拿眼盯著陳浮生。
富貴世子,自然是有一股世家威嚴。從前他面對一些江湖浪俠,只須這么一說,眼神一放,再如何豪橫的江湖客,心里也要抖上幾抖。
城守大人家的長公子,久歷軍營,又豈是浪得虛名?
但沒料到,眼前的年青道人,仍是在沉思,根本沒有搭理。
劉公子不禁更是惱怒,正要喝斥。
但眼光瞥處,卻見酒桌上的菜肴美食,竟是無形地在消失、在不斷化去就像有無影的詭異之物,當著他的面,肆無忌憚地在大吃大嚼。
劉公子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起身,撞得桌子一響。
“你,你是何方妖道??”
劉公子此話剛脫口。
陳浮生抬起眼來,瞧了他一眼。
剎那,仿佛有冰寒徹骨的潮水,自劉公子頭頂貫下,直至腳底板。
駭然懼怕的刺激下,劉公子竟是生生將一句話,又吞了回去。瞬間滿臉冷汗,身心不可抑止地瑟瑟發抖。
“你你”
劉公子唇齒打顫,再也說不出什么來。只覺眼前的年青道人,明明俊秀溫和的氣質,卻在半盲異色瞳中,有著極至驚怖的威懾。
即使是面對自家父親,發起威要殺人時,劉公子也從未如此害怕過。
不過眼神接觸之后,陳浮生淡然一笑。
頓時宛若春風拂面,所有讓劉公子心顫的感覺一掃而空。
“劉公子,請坐。適才我在琢磨一件事,所以怠慢。”
陳浮生微笑致禮,示意劉公子坐下。
劉公子再才艱難地咽了唾沫,戰戰兢兢地旁邊挨著坐下。
“劉公子覺得我此前說的血光之災,是江湖蠱惑術法么?”陳浮生又再一笑。
“不,不,不!絕無此事!”
劉公子趕緊擺手,“道長神機妙算,劉某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敢置疑!”
陳浮生并不在意此刻在劉公子心中的映像,畢竟修行者與凡人之間有別,解釋無用。
只是就事論事,淡然問道:
“我想問一問劉公子,最近在你府上,或你自己居室里,有無什么離奇不解的事發生過?”
劉公子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本想敷衍,突然聽到這一問,頓時咦了一下,皺眉思索。
陳浮生靜靜看著,也不催促。
“道長,你這一說,似乎這一兩日,確實有些古怪。”
劉公子說著,卻又搖搖頭,“古怪是古怪,但我自己也未受什么連累。依舊吃好喝好,隨處玩樂也無所阻礙。”
“那你說說,是何事覺得古怪?”陳浮生笑問。
一番交談,劉公子已經不再緊張,恢復了此前的世家公子范,回憶著說道:
“也就是前日,我居家身邊的幾個家丁。有的在夜間練功,無聲無息地死了。有一兩個喝著酒,喝多了,睡死過去”
“在今日,我才得知此事。不過城守府家大業大,巡守的兵卒或家丁,練功走火、喝酒傷亡,多有發生,也并不當回事。”
“但我又碰到幾位好友,都說和我一樣,府中有家丁,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