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
陳浮生在前帶領,猶如老馬識途,無論何等晦暗成迷的路徑,皆是如蹈平地,絲毫不見猶豫。
晁馗和哮天犬早已視若平常,亦步跟隨。
只有拖后的老卒,沿路感到嘖嘖稱奇。
他幾次想詢問陳浮生為何有如此能力,但終究還是忍住,沒有開口。只在心里記著,留待以后單獨再說。
從東路峽谷后山向著遠端盡頭而去,即便是樞神將,也不敢說想走就走,任意穿梭。
一來是路途多變,濃霧重重,若是陷落某個詭異區域,十有八九在里面兜圈出不來。
二來則是沿途多有一些游劫埋伏,這些皆是修行者的假身,防不勝防。況且手段多變,陰毒狡詐。一步失著,便是殞命的下場。
約莫走了三四個時辰的路程,陳浮生等人已經連番撞到了游劫偷襲。
但是陳浮生走的是安全路線,每經過可疑區域皆會示警。晁馗和哮天犬保持警惕,獵家和盜門皆有探路手段,所以全程見險拆險。
就像哮天犬所說,來多少劫,便能滅多少劫。這一路走去,簡直就是暢通無阻,打殺的劫災全被陳浮生鎮壓收走。
與此同時,晁馗和哮天犬,經過全程趕路,對身后悠悠然仿佛沒事人般的老卒,也終究覺得不是尋常之輩。
畢竟一個靈官境的老卒,又敢跟著去劫災源頭的巢穴,一步不落地悠閑跟隨。如此氣度作派,又豈是尋常?
晁馗和哮天犬心中疑惑,卻也不方便詢問,為何陳浮生一眼便知道,這個老卒不是正常人
其實老卒一路相隨,心里的疑惑,比晁馗和哮天犬還要多得多
他屢次見到陳浮生運用“釣劫珠”,皆是眼皮子一跳,欲言又止。
陳浮生也不避忌,畢竟心里知道,東路大營一場酣暢淋漓的全殲大勝,這個老卒定是看在眼中。
什么敲門磚、什么釣劫珠、什么神通手段,早已顯露。
又過三四個時辰,眾人越是深入,越覺得沿途的路徑無比復雜,堪比在原始迷窟中蜿蜒穿梭。
幽暗的夜幕,也比外界更早的降臨。
沿途景象逾發迷離難測,氣氛森冷、枯寂、晦暗。
再次斬滅了一個游劫,陳浮生以“釣劫珠”收取之后。老卒終是忍不住,問道:
“你這個洞天仙人靈寶,是哪來的?”
陳浮生回頭,平靜道:
“偶遇一位前輩,隨手賜予的。”
他說的是真話,但老卒聽在耳中,臉色表情皆復雜,嘆息道:
“所謂洞天仙人靈寶,雖說比不上‘道珍’,但畢竟是洞天天仙的本命物,豈有隨便賜人的道理”
“況且,人間界雖說有洞天仙人靈寶的存在,但大多皆與神通術法有關似你這般,可以鎮壓劫災,甚至收走劫災的靈寶,我從未見過”
“陳浮生,你當真不知,自己拿的是什么?”
陳浮生不置可否,畢竟老王、阿鼻集市、黃泉釣魚人等等隱秘,絕對不可能說出。
晁馗卻是耳朵一豎,聽出老卒所說的意味,不禁問道:
“老老前輩,你的意思是?這個什么靈寶,大機呃,浮生拿在手中,有什么不妥?”
哮天犬頓時回頭,同樣產生疑惑。
老卒一邊邁步,一邊想了想之后,解釋道:
“劫,是三界共同的心頭重患。所謂劫永不滅,即代表只能將它們送往洞天,進行輪回,難以鎮壓滅絕。”
“即便是‘道珍’,可以打潰劫,卻也難以鎮壓劫。洞天仙人靈寶,雖是天仙之物,但在威能上,略遜于‘道珍’。”
“既是如此,那么世間任何洞天仙人靈寶,皆不可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