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聲音,又響起
“顧君臨,嗯,確實是明君種子。但依他的志向,恐怕不愿意戴上人皇冠冕。即使強行戴上,吾觀他的態度,亦不見得會隨波逐流,依舊守著三界之分。恐有反復”
中間冠冕當即沉默,也不知是不滿,還是默認。
左側冠冕威嚴大氣聲音加重,說道
“后冠,你到底是何念想?暴君也不行,明君也不行。你若不抉擇,中州人皇大位難以維系,人皇冠冕難以更換。”
中間冠冕沉默后,淳厚聲音也是接著說道
“時日不多矣。冥獄鎮壓的‘逆巢’皆在蠢蠢欲動,那些冥君看似鎮守,實則任其由之不聞不問。人間諸地醉心洞天虛妄之言,一但‘天缺’再開、‘北冥’底現,逆巢便可乘勢而上。”
“到那時,人間決無幸免。三界混沌日月大變之亂,只怕又要降臨而來。”
右側冠冕空靈悠悠的聲音,依然不變,回應道
“讓吾想想,讓吾多想想未明之前,吾不會有抉擇。前冠、中冠,吾可在爾等面前立下承諾。不論暴君、明君,只要勝出者,愿意戴上人皇冠冕,吾便予以默認。”
左側被稱為“前冠”的冠冕,威嚴聲音道
“好。‘十兇弄臣’的攻伐,已近尾聲,即將有結果。居然另有稚子妄圖以占卜問卦預兆結局,吾又豈能如他所愿”
說完,威嚴大氣的聲音消失。左側的“前冠”霞光消逝,漸漸沉寂無聲,仿佛歲月古物般無色無光。
中間被稱為“中冠”的冠冕,淳厚聲音回蕩
“大道尚且有缺,天上地下三界渾寰,任誰也不可說圓滿。若有預兆,也必然有遮蔽吾卻要看看,到底有無意外發生”
隨即中間冠冕亦是同樣無色無光,沉寂如古。
殿堂內陷入極至的寂靜,仿佛幽幽墳墓一樣。
半晌后,右側被稱為“后冠”的冠冕,發出空靈悠悠的嘆息。
然后,空靈般聲音似乎是在吟唱。
吟唱之音,宛若上古先民們祭祀先祖,虔誠禱祝一樣。隱隱約約,在這吟唱聲音里,依稀可聽到“大地母親”的含意。
“后冠”吟唱之后,又再仿佛自言自語
“大道有缺,有缺便是意外。萬古封存的時光長河也有意外天上地下人間,月月年年變遷,又豈能沒有意外?”
“后冠”說完之后,又再笑了笑,隨即一切消逝,歸于無色無光。
東海。
東海位于東唐疆域的邊界,乃是人間最浩瀚廣闊的大海。自古以來,南海最炫麗,卻名望不高。北海最詭異,眾所難見。唯獨只有東海,舉世皆知,萬古流名。
此刻,一望無際的滾滾東海波濤上,宛若一片不起眼的浪花般“水霧”,起伏不定,隨風逐流。
水霧如輕舟,陳浮生盤膝坐在霧舟上,極目眺望,欣賞東海的浩瀚景象。
在他的肩頭,河童已經遁身出來,伸了個懶腰,抱怨道
“可憋死我啦!”
陳浮生有些奇怪,自從馳援焚京靈山開始,河童就藏匿在耳內不見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河童抱怨之后,又再說道
“幸虧那個雍晝謹慎小心,讓你們這些神嗣寰榜天驕們分散登島否則,你難有獨處的機會,我也不好出來。”
“怎么?你是不是在怕誰?”陳浮生好奇,打趣的問。
河童撇撇嘴,嚷道
“我乃河圖童子,有什么好怕的!”
但它隨即又嘻嘻嘿嘿說道“只不過,嗯,我是怕連累你,所以只能躲著不出來”
“連累我?”陳浮生詫異,不禁問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說來聽聽。”
河童坐在陳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