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地域,雖說地處北方,但真正說來,并不能算是極北之地域。因為人族的繁衍也須適合的土壤,也須衣食住行。
所以北秦,只能說是地處北方的大小國家統(tǒng)稱。這里生存著千萬北秦子民,繁衍萬代,生生不息。
只有穿過整個北秦所在地域,繼續(xù)一路向北,方可稱之為“北方極地”。
而在這所謂的北方極地,卻是冰寒萬里,寸草不生。無論山川溪河等等,皆是不適合人族生存的凍土、廢墟、遺跡
即使是肉眼可見的山川,也是終年覆蓋皚皚白雪,而且險峻嶙峋,難以攀登。山川下的溪流、小河、荒野、叢林等等,全都被霜雪籠罩,冰封僵固掩蓋其中。
無窮盡的白霧寒風(fēng)呼嘯,天地間仿佛茫茫一片,無任何事物存在。只有寒冷和孤寂仿佛亙古長存,永世不變。
就在這個北方極地。
某個不知名的凍土山川腳下,茫茫白雪與寒風(fēng)傾覆的林立巖石堆里,卻突兀出現(xiàn)著一個茅屋。
這個茅屋搭建得頗為厚實,大量鐵木樹枝混合泥石,再加各種斑斕獸皮覆蓋,里里外外嚴(yán)嚴(yán)實實。雖在天寒地凍的惡劣地方,卻看起來可以長期留存。
但是,除了這一個孤零零的茅屋之外,整個數(shù)百里乃至千里之地,皆是白茫茫一片,寒風(fēng)與冰霜肆虐喧囂,即便真有人在此居住,恐怕也走不出半步。
誰也不知,這個茅屋存在的意義。也不知究竟是何年何月,有了這一個茅屋。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塊“老石頭”,孤零零被拋棄在這里
忽然!
茅屋上飄浮起陣陣炊煙。
此時此刻。
在這難以生存的茅屋內(nèi),一個簡陋的獸皮石床上,躺著的一位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少年長得濃眉大眼,粗手粗腳,約莫十六七歲。雖略有稚氣,但外貌又透露著一股蠻荒般的彪悍。
“我是誰?”
少年醒來后,第一個念頭,就是疑惑地自問。
他揉了揉額頭,然后精神一振,猛地躍身而起,顯得身手敏捷。
穩(wěn)穩(wěn)站在石床邊后,少年環(huán)顧四周。
這間茅屋遍眼皆顯得古舊,桌椅俱全,鍋碗瓢盆都有,還有爐灶以及水桶水缸等日常物什。
除此之外,屋內(nèi)四壁上,畫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圖案。有的是狩獵的場景,有的像是在祭祀,有的卻像胡亂涂畫不知所云。
少年的目光移到床旁的木桌上。
木桌上有一張粗糙紙片,上面用黑色寫著幾個字:
我名叫邴追,世代居于此,不要忘了
“邴追?我的名字叫邴追?”少年喃喃自語。
此時此刻。
似乎有一段記憶,因為看見這個名字,隱隱約約如碎片,浮現(xiàn)在少年邴追的腦海里。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后,少年邴追的眼睛就變得明亮幾分,不再像剛剛蘇醒時那么疑惑茫然。
“原來我是邴追。我知道了,以后也不能再忘了?!?
邴追在心中無聲的低語。
然后,他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到另一側(cè)的墻壁前。
墻壁上,懸掛著一張獸角弓。
這一張獸角弓,大得出奇。宛若兩根山羊尖角拼成,呈現(xiàn)出驚心動魄的凌厲弧線。弓弦色澤黃亮,粗逾手指,堅硬得就像金鐵所制。
邴追的身高大約近八尺,在這個年齡的人族少年里,已是少見的挺拔軀體。但他眼前這張山羊角弓,卻完全超過他的身高。
弓身造型粗獷,又粗又大,極其驚人。
但是邴追看著這張大弓,就像見到最親切的伙伴,絲毫不在意山羊角弓的粗大,直接取在手里,背在身后。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