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尼的藥在這方面連續失效,已經激起了他強烈的勝負欲。
不能清除記憶?他就偏偏要讓她把之前的一切都給忘了,讓她的記憶里只有自己,然后對自己言聽計從!
蘭尼神色陰狠的從另一只手里拿出一管淺藍色藥水,然后吸到針管里,和之前的藥水融合在一起。
簡藝安不知道那是什么藥,冷靜的眸子里倏地緊張起來。
“別怕,能忘一點是一點,總有一天,你會全都忘記。”蘭尼說著將藥水全都注射到簡藝安的靜脈里。
簡藝安緊繃著身體,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等待那藥水的反應。
奈何那藥水不知是沒有效果,還是怎么了,過了好一會兒簡藝安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變化。
蘭尼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不該這樣啊。
“蘭尼先生,你快來看。”方或突然激動的出聲喊蘭尼。
蘭尼立刻來到外面的顯示屏上。
顯示屏上展示的正是簡藝安身體變化的數據。
簡藝安表面上看著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身體里的細胞卻在發生巨大的改變。
只見一片細細密密的黑色小團體,正在慢慢的吞噬白色的小團體。
小團體很快就被黑色的徹底侵占,被關押的簡藝安毫無意外的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啊——”簡藝安的身體疼得在手術臺上扭曲起來,僵直的脖子上青筋直爆,瘦削的臉上全是痛苦之色,冷汗將她的頭發打濕,讓她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情況不對勁啊。”方或看著那黑色小團體又各自分離出來,不停的在她身體里亂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蘭尼的臉上也浮起一絲慌意,可是藥已經用了,她現在又處在極度痛苦的狀態,他們根本無法進去給她另外用藥。
兩人現在只能等在外面,看著簡藝安的變化。
痛苦的時間總是短暫又難熬的,等簡藝安熬過那陣痛苦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拆了重組。
但是最讓她恐懼的不是身體的變化,而是她記憶的變化。
她好像,真的忘記了什么。
我是誰?我是簡藝安。
沈斯瑜是誰?沈斯瑜是她心愛的男人,是和她經歷過生死的男人。
簡陽熙是她的小兒子,現在正在藍都,簡陽景,也就是西風,是她的大兒子,從出生起就被蘭尼帶走了。
還好還好,重要的人她都還記得,都還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里。
不能忘記,絕對不能忘記他們,他們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要是忘記了他們,她就真的失去一切了。
……
海風溫柔吹拂,海浪啪嗒的拍打在礁石上,還伴隨著海鳥高亢嘹亮的歐歐聲。
沈斯瑜被這大自然的聲音敲醒。
他睜開眼睛,入目是萬里無云的天空,干凈純澈。
這是哪里?
沈斯瑜眨了眨眼睛,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這是被海浪沖走了?
沈斯瑜艱難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肩膀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他抽了口涼氣,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傷口已經被海水泡得發脹,還伴隨著輕微的膿液。
他剛打算簡單的處理一下,突然聽到一個孩子驚慌的喊叫“媽咪,不要,不要扔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