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言在主座面色有些黑沉。
他倒不是惱錢大夫人搞砸了宴會,他惱的是讓王初喜受了委屈。
座上的錢伯爵見自己兒子像失了魂一樣全然不顧惹得蕭若言不快,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起身剛想說話,蕭若言就開口了。
“錢伯爵是個明事理之人,本侯想著與你不必多言,只是令夫人在后廳似是有些鬧不舒服,伯爵還是趕快去后廳看看吧。”
自家大夫人是個什么脾性的,錢伯爵最是清楚,立刻顛著肥胖的身子起身離座。
臨走前,他還不忘囑咐了大郎一句,“少說葷話,給老子閉上嘴!”
終于,插曲結束了。
旁邊劉長青的酒看著都要醒了,又開口道“賢婿啊。”
蕭若言冷冷地瞥過去一眼,沒有作聲。
劉長青被旁人捧得膨脹了太多,渾然不覺得這是什么危險的信號,“賢婿,老丈人我叫你你怎的不應聲啊……”
他話還沒說完,王初喜就一腳踏進前廳打斷了他的話。
“你是哪里來的老丈人?給我出去!”
她就知道,放劉長青進門絕對會鬧亂子。
蝶兒叫了錢伯爵去了后廳之后,錢伯爵見自家大夫人還在痛罵李子嬌,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眼力見的兒子惹得蕭若言不悅,發瘋胡鬧的大夫人又讓王初喜下不來臺。
他忠誠伯爵府以后是別想著從武昭侯府里討一點好處了。
錢伯爵本就肥胖的臉因著生氣此刻紅脹的像個豬頭,他一把拽過還在喋喋不休的錢大夫人,怒聲道“給我回府!”
錢大夫人被他吼得一愣,又尖聲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敢吼老娘我?”
原本高雅風趣的宴席,一時間變成了潑婦撒潑的鬧市街頭。
錢伯爵又罵又拽地把錢大夫人弄走了之后,王初喜對著蝶兒說“蝶兒,你招待著李二小姐去客房休息吧。”
后廳這才消停下來。
蝶兒走前告訴王初喜男賓那邊劉長青也不安生,王初喜頓時嘆了口氣,臉上又不得不掛著笑,“諸位夫人小姐繼續用席吧,我且去更衣。”
等到王初喜在前廳門外,看到蕭若言已經動怒的臉,她心底的火氣才噌地全都竄了上來,對待劉長青已經完全不客氣了。
行,一廳一個瘋人。
也算是給這許久無人住的侯爵府添熱鬧了。
劉長青嘭地拍案而起,指著王初喜厲聲道“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你老子!前幾日我還打發家丁來給你送鋪子送田產,如今讓你夫君給娘家人行個方便都不行?”
王初喜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的東西,我不稀得要。”
說罷,她沖著兩旁的侍衛冷聲說“你們都是瞎了?既有鬧事耍酒瘋的,還不扛起來丟出去?”
于是劉長青就被四仰八叉地丟到了侯府門口。
這日的宴席結束后,第二日清晨,王初喜辦砸了席面和將自己親爹扔出來的事就又傳遍了大街小巷。
蕭若言擔心擾亂她心情,便勸她不要出門。
王初喜輕聲回道“無妨,我身后的爛攤子也該收拾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