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在謝家的地位并不高。
至少在京城的那些天,程恩妮完全沒聽到謝家有人主動提起過謝令君,包括謝家大舅這個做父親的,一句關心兒子生活的話都沒有。
“這人還是要結婚的,不成家怎么行呢?”胡水英念叨著,十分不贊同的樣子。
要不是謝令君門弟太高,程恩妮懷疑胡水英想給謝令群做媒。
三十歲不結婚在這時候是異類,再過個十來二十年,就會變得常見起來。
程恩妮自己就是不婚主義的人,所以胡水英念叨她自己的,程恩妮在一邊也不搭腔。
過年前一陣廠區的生意特別紅火,不少工廠在這時候效益還不錯,到了年底更是加班加點,天又冷,累了一天出來,就想吃點熱乎的。
胡水英本來打算帶著程恩妮去辦年貨的,也沒法去,只能把辦年貨的重任交到了程恩妮手上。
等年貨辦完,已經到了年二十八,程建波停了檔口,給妻弟夫妻放了假,自己拉著年貨,先送老娘兒子回了老家。
程恩妮則和胡水英堅守在廠區攤子的崗位上,直到二十九下午,才正式歇業。
“一起回家去過年吧。”胡水英看著程恩妮,再三勸道。
程恩妮搖了搖頭,“還是不去了,就在縣城過就好。”
去胡水英家,她總不能一直呆在屋里不出來,就算是呆在家里,村里那些親戚鄰居難道不會上門?
他們閑話她沒所謂,程恩刀不希望他們閑話三叔奶一家。
“那你記得去你爸家里,知道嗎?”胡水英再三叮囑程恩妮。
程恩妮也保證一定會去。
但到了年三十這天,程恩妮自己慢悠悠地開了火,要不是于楊過來,非拉著她去家里團圓,程恩妮就自己過年了。
家屬院里熱鬧得很,家家戶戶都飄著肉香味兒,院子里玩炮的小孩子特別多。
唯獨程家冷冷清清的,大門上連個福字都沒有貼。
見程恩妮目光落到對門,于楊心里微嘆了一口氣,然后迅速揚起笑臉,一臉推程恩妮進門一邊道,“好恩妮,今年哥哥的壓歲錢就指望你說好話哄咱爸咱媽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想要壓歲錢,沒有!”陳虹拿著鍋鏟,聽到動靜從廚房探出頭來,見到于楊就訓。
對著程恩妮卻是笑瞇瞇的,“吃的都在桌上,楊楊去給恩妮沖奶粉喝。”
于楊一邊去揭奶粉罐子,一邊郁悶哀怨地問程恩妮,“你才是親生的對吧?我就放假回來頭三天,我媽對我親熱得不得了,三天一過,我是哪哪都礙她眼了。”
程恩妮噗哧笑起來,“別說胡話,小心干媽揍你。”
于楊立馬心有戚戚地點頭,還小心地瞅了廚房一眼,他才打眼看過去,陳虹的聲音就從廚房傳出來。
“楊楊,你別背著說你媽的壞話,我都聽到了……”
于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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