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頭一回倒也不全對,畢竟老國公以前在戰場上寫家書回來的時候,也會給齊墨遠這個最疼愛的孫兒帶一封。
只是齊墨遠上回收到老國公的家書還是四年前,后來王爺在戰場上立功被封為王,和老國公的關系也急轉直下,父子同朝為官,子在上,父在下,不成體統。
老國公一氣之下就辭官了,老夫人說他不該辭去大將軍一職,被兒子逼的辭官,這不是讓天下人指責王爺不孝嗎,要父子相避也不是沒別的法子了,大不了老國公請旨去鎮守邊關,邊關有他坐鎮,皇上也放心。
老夫人覺得只要老國公改主意,皇上不會不同意,但老國公沒聽老夫人的,第二天就離京了。
這一走,一年也難回來兩趟,只逢年過節回來待上幾天,要是想孫兒孫女兒了,就叫人捎帶些東西回來,都是讓心腹帶話的,沒有寫過信。
是以老國公給齊墨遠寫信,他才那么詫異,祖父此舉太過不尋常了。
而且這封信還不是直接叫人送到他手里,而是先進宮轉了一圈,送信之人難不成還敢使喚皇上?
實在好奇,齊墨遠把信拆開,看了兩眼,眉頭擰了又擰。
這神情,姜綰有點不放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她忍不住問道,“沒事吧?”
齊墨遠搖頭,“沒事。”
“沒事你一副皺眉樣子?”姜綰奇怪道。
姜綰不知道,就是因為信里什么事都沒說,他才皺眉的,繞這么一大圈,不說事情有多急,至少也很重要吧。
齊墨遠把信遞給姜綰,姜綰上下掃了幾眼,“老國公只是讓你去找他?”
姜綰覺得自己問的是句廢話,信都在她手里了,寫的很直白,只是讓齊墨遠去找他。
姜綰把信遞回給齊墨遠,齊墨遠道,“我明日就去找祖父。”
雖然不知道祖父找他去何事,不過齊墨遠也沒多擔心,如果有什么事祖父都搞不定,他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再者父親和祖父雖然父子不合,但父親也不至于狠到會坐視祖父有難而不出手,他要這么做了,不說他,就是母妃也不會原諒他。
齊墨遠猜可能是他許久沒去山莊,祖父擔心他身子骨才讓他去一趟的。
齊墨遠心底怎么想的,姜綰不知道,一聽齊墨遠說要離京,姜綰脫口道,“我也去。”
齊墨遠望著姜綰,笑道,“這么舍不得和我分開?”
他容貌俊美,笑起來一雙眼睛比夏夜星空還要絢爛,姜綰心都漏跳了幾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說要跟去,好像這話就沒經過大腦,直接就說出來了。
見齊墨遠望著她,姜綰罵了一聲不要臉,但難免耳根微紅,“誰舍不得和你分開了?!”
“本來之前我們就說好去找老國公,我只是把之前落下的計劃再撿起來而已。”
對,就是這樣,她不可能有別的想法!
齊墨遠難得見姜綰羞赫模樣,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道,“我倒是想帶你去,但還不知道祖父找我去何事,下回吧。”
姜綰心底有些失望,不過她其實心里也有數,老國公寫信找齊墨遠去,王府不可能同意她跟去的,這事可不是齊墨遠同意就行的。
齊墨遠起了身,道,“去后院看看吧。”
邁步出書房,一陣風吹來,姜綰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金兒一臉緊張,“姑娘,你不會傷寒了吧?”
姜綰揉了揉鼻子,“沒事。”
“真的沒事嗎?”金兒不放心。
齊墨遠看了她們主仆一眼,“怎么回事?”
姜綰醫術高超,金兒很清楚,只是打個噴嚏,怎么會懷疑她是傷寒了?
金兒望著齊墨遠道,“今兒在宮里,安陽縣主和姑娘起了爭執,她落水后,姑娘下水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