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過去了。
這一日,陽光晴好,姜綰閑來無事,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院門口,一丫鬟快步進來,上前福身道,“世子妃,護國公府大太太來了,在松齡堂,老夫人讓你去她那兒一趟。”
姜綰嘴角微勾。
齊墨遠給龐大少爺的藥膏只夠壓龐嫣體內的毒素三天,現在時辰到了,鐵大夫卻遲遲不露面,這是來催她了呢。
把手中剪刀放下,姜綰凈了手,便帶著金兒出了柏景軒。
丫鬟傳話的急,但姜綰不急,走的不快,丫鬟忍不住催道,“世子妃,您走快些,護國公夫人急的很呢。”
姜綰沒說話,金兒惱道,“我家姑娘走路一快就容易崴腳,你不知道嗎?!”
“再說了,護國公夫人要真那么急,可以直接去柏景軒。”
她都不愿意姑娘給龐大姑娘治紅疹,一個小丫鬟也敢催她家姑娘快點兒,她用得著給她臉嗎?
金兒一臉不爽。
丫鬟還真有點怕,說話都舌頭打結,“奴,奴婢是怕老夫人等著急了……。”
還敢回嘴?!
金兒不給臉道,“老夫人有什么事急著找我家姑娘的?要真有十萬火急的事,我家姑娘也幫不上忙。”
一番話懟的丫鬟啞口無言。
但她不能否認金兒說的不對,在靖安王府里,一個世子妃還真算不得什么,若是有什么事把老夫人難住了,自有王爺王妃他們操心,世子妃也只有在一旁瞧熱鬧的份,她不幫倒忙就算是幫了大忙了。
她只是催了一句,世子妃的丫鬟怎么火氣這么大,她好歹也是松齡堂的一等丫鬟,府里誰見了不給她幾分薄面?
想到姜綰害二太太三太太沒了誥命封號,連著老夫人都被貶了,丫鬟一肚子火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有這么厲害的主子,怎么可能不囂張?
丫鬟閉嘴,沒敢再多說一句。
姜綰步伐依舊,往前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不遠處二少爺齊墨銘往前走。
自打齊墨銘他們被齊墨遠弄去刑部幫忙后,是早出晚歸,是以見到的時候并不多。
那邊,有一陣叮鈴悅耳之聲傳來。
姜綰尋聲望去,就見蕭柔帶著丫鬟過來,和齊墨銘遇上。
想到梅側妃對蕭大太太的殷勤,姜綰不免多看了兩眼,結果看到的場景讓她驚呆了。
齊墨銘神情淡淡,獻殷勤的是蕭柔。
蕭柔福身給齊墨銘見禮,然后送上了一個親手繡的荷包,道,“昨兒二表哥幫我撿了風箏,我也沒什么好答謝的,就繡了這個荷包,希望二表哥不要嫌棄我手拙。”
齊墨銘道,“舉手之勞而已,就算我不幫著撿,也有下人幫忙,表妹不必如此多禮。”
蕭柔捏著荷包,有些不知所措。
齊墨銘想了想道,“既然荷包是表妹專門給我繡的,我也沒有不收的道理,那就多謝表妹了。”
蕭柔臉頰一紅,忙把荷包遞上。
齊墨銘接過荷包,蕭柔胡亂一福身就帶著丫鬟走了,那模樣怎么看都不好意思。
可真的不好意思嗎?
臉皮薄就不會大庭廣眾之下送荷包了,幫忙撿個風箏而已,她是客,又是表妹,齊墨銘幫她是應該的,委實沒必要繡荷包答謝。
看著蕭柔離去的背影,姜綰覺得有些不對勁,蕭大太太不是看不上齊墨銘,不想把女兒嫁給他嗎,蕭柔卻對齊墨銘這么殷勤,難道蕭大太太改主意了?
老夫人是怎么說服蕭大太太同意的?
姜綰好奇的心底跟貓撓了似的。
進了松齡堂,就見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和護國公夫人說話,老夫人神情溫和,護國公夫人一臉憂心。
姜綰上前請安,福身道,“不知老夫人叫我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