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望著金兒。
金兒仔細回想了下劉太醫和她說的話,她很確定自己一個字也沒落。
重學一遍,連語氣和神情都和劉太醫一般無二。
姜綰眉頭打了個死結。
她會醫術的事,李太醫早就知道了,她找他又不是怕他泄密,他醫治不好平南伯不是什么大事,沒有哪個大夫會醫治所有病癥,只要盡力無愧于心便可以了,可他要為了討好平南伯夫人把她賣了,那才是真的惹禍上身呢。
她想要李太醫的命,別說一個護國公夫人,就是十個,也休想護住。
李太醫是聰明人,斷然不會做這樣的糊涂事。
只是他來不了就算了,為何讓劉太醫給她帶這么一句招人起疑的話?
直覺告訴姜綰有問題。
見姜綰擰眉沉思,金兒道,“要不再派人去請李太醫來?”
姜綰搖頭道,“我越派人去,護國公夫人越不會放人。”
左右她找李太醫也是為了打聽平南伯的病,護國公夫人以為扣下李太醫是在和她作對,其實是讓她自己的兄長多遭些罪,對她并無妨礙。
“等著吧,李太醫得空了,會來找我的,”姜綰道。
把書放下,姜綰從小榻上下來,邁步出去。
金兒瞅著她,提醒道,“姑娘,你頭還疼呢。”
才見過劉太醫,藥還沒抓回來,就這么出去,很明顯是在裝病啊。
雖然不怕被人說,這府里裝病的多了去了,頭一個就是老夫人。
可姑娘沒必要出去啊,有事可以使喚她嘛。
姜綰揉著頸脖,邁步出門道,“不用勸我,劉太醫醫術高超,給我扎了兩針,頭已經不疼了。”
她邁步朝書房走去。
剛剛歪在小榻上看書,許是一個姿勢保持的太久,脖子有些酸疼,雖然揉揉就無礙了,但她腦子里閃過幾張藥方,可以調制了放在濟世堂賣。
進了書房,金兒幫著研墨,姜綰提筆沾墨在紙上寫起來。
一口氣寫了三張,姜綰道,“給我倒杯茶。”
金兒過去倒茶。
茶壺是空的。
一早上齊墨遠就被姜五老爺找了去,到現在也沒回來,平常姜綰多待在后院,今兒還沒進來過,茶都沒人沏。
金兒端著茶壺道,“姑娘,茶是昨晚剩的,奴婢去沏一壺新的。”
“去吧,”姜綰隨口應道。
金兒轉身出去。
姜綰繼續寫。
寫完一張,吹干墨跡,然后放一邊。
剛把鎮紙拿起來,一陣風吹過來,姜綰還沒做出反應,寫好的藥方就被吹掉了一張。
姜綰趕緊拿鎮紙把藥方壓住,起身去撿。
彎腰拾起藥方。
抬頭。
正好瞧見那柜子鎖沒扣上。
姜綰眉頭往上一挑。
齊墨遠的書房她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在后院沒修建成之前,霸占了許久。
書房里柜子不少,但唯獨這只柜子落了鎖,人總是對隱秘好奇,她也不例外。
只是好奇歸好奇,姜綰還沒有好奇到溜門撬鎖的地步。
當然了,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沒這個本事。
看著那沒扣上的鎖,姜綰就按捺不住一顆好奇心了,這么好的機會,錯過就難再有了啊。
姜綰麻溜的把鎖取下來,伸手去拎包袱。
嗯。
和檀越一樣,一下子沒能把包袱拎起來。
但和檀越不同的是,第二下她也沒拎動。
惜字齋典藏版的圖冊,分量很感人,決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她一只手能拎的動的。
姜綰把藥方放在柜子里空處,兩只手合力才把包袱拎了出來。
把包袱解開,見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