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風(fēng)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自家世子爺,那如黑云壓城的臉色,嚇的他以雷霆之速閃了。
世子爺和世子妃成親至今還未圓房,卻被人這么誤會,無疑是往世子爺心口上狠狠的捅刀子,再大把的撒鹽啊。
齊墨遠(yuǎn)覺得自己喉嚨里都有血腥味了,他本是出來練武的,現(xiàn)在哪還練的下去?轉(zhuǎn)身回去了。
他回屋的時候,正好金兒也在和姜綰說這事,姜綰坐在梳妝臺前,聽的嘴角一抽一抽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昨兒進(jìn)浴室就擔(dān)心被人瞧見,到時候傳出流言蜚語來,沒想到擔(dān)心成真了。
這些個丫鬟婆子未免也太八卦了些吧?
姜綰抬手扶額。
怕姜綰生氣,責(zé)怪辦事不利,金兒弱聲道,“奴婢和她們解釋了。”
解釋?
這么引人遐想的事是能解釋的通的?
只怕越解釋,人家傳的越起勁。
晾著不搭理,反倒覺得沒意思,這事漸漸就淡了。
“然后呢?”姜綰問道。
“……。”
“嗯?”
“……然后奴婢被她們說服了……。”
金兒的聲音仿佛繞過了喉嚨,直接從鼻子擠出來的,低不可聞,可還是被姜綰和站在屏風(fēng)外的齊墨遠(yuǎn)聽見了。
姜綰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說服她們不成,反被她們說服了?”
她想問一句,這么厲害的丫鬟,她是上哪兒找來的?
金兒臉上帶點(diǎn)小委屈。
她也不想被說服的,可她們說的有理有據(jù),她無法反駁啊。
別的不說,她家姑娘急著成親嫁人那是不爭的事實(shí)啊,當(dāng)初為了退掉順陽王的親事,老王爺一個月沒上朝,還把太皇太后氣的夠嗆,這事整個京都都知道。
世子爺被繡球砸中后,寧肯被皇上杖責(zé),也不娶姑娘,這也是事實(shí)。
事實(shí)擺在眼前,猴急的就是她家姑娘。
猴急到不行,世子爺又拼死抵抗,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金兒從極力說服她們,到最后覺得她們說的有道理,說服不成,慘敗而歸。
齊墨遠(yuǎn)覺得回屋也是個錯誤,可他要再轉(zhuǎn)身走,只怕流言要傳個沒玩沒了了。
他挑了珠簾進(jìn)屋,金兒上前行禮,齊墨遠(yuǎn)擺了擺手,金兒求之不得的趕緊退下了。
見齊墨遠(yuǎn)走過來,姜綰覺得他不大對勁,道,“你不是去練武嗎,怎么回來了?”
不止人回來了,還一步步朝她靠近,逼的姜綰只能往后退。
要命的方向還不對,后退的腳步是朝床的。
在齊墨遠(yuǎn)步步緊逼下,姜綰退無可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這姿勢太憋屈了,姜綰不期然心跳如擂鼓,極力用瞪眼來掩飾自己,“吃錯藥了嗎?”
本來齊墨遠(yuǎn)是帶著一肚子火氣回來的,準(zhǔn)備嚴(yán)懲柏景軒里那些整日里沒事就閑聊二房長三房短的丫鬟,但見姜綰這模樣,那郁結(jié)在胸口的怒氣不知何時化為了愉悅,起了捉弄之心,齊墨遠(yuǎn)把姜綰圈在他雙臂和床榻之間,綿長了聲音道,“原來娘子方才給我揉傷是假,想上下其手才是真。”
姜綰,“……???”
去他姥姥的上下其手!
誰對他上下其手了?!
這廝出去一趟,聽了幾句流言,不生氣就算了,還把流言當(dāng)真了,看來她有必要喚醒一下他一刻鐘前的記憶了。
姜綰輕啟朱唇,一字一頓道,“是你逼我給你揉傷的好么!”
逼她在前,還倒打她一耙,太不要臉了!
嗯,更不要臉的還在后面呢,只聽某男道,“那是為夫眼拙沒看出娘子的猴急,一時不察,羊入虎爪了。”
姜綰,“……!!!”
不行了。
她肺快要被氣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