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姜綰,回柏景軒換下裙裳,喝了半盞茶,正要拿糕點,丫鬟就站在珠簾外稟告,“世子妃,安陽縣主來了。”
來的還真是快。
“我知道了。”
姜綰輕咬糕點。
嗯。
味道很不錯。
一塊糕點吃完,姜綰用帕子擦了擦手,方才邁步出去。
一出房門,就看到丫鬟扶著安陽縣主過來,臉色蒼白,腳步虛弱無力。
姜綰見了笑道,“昨兒安陽縣主還昏迷不醒,才一天就能行走自如了,看來我得好好謝謝鐵大夫才是。”
安陽縣主本就是帶著一肚子邪火來的,強忍著才沒有爬上臉,姜綰一開口,那火氣直沖天靈蓋。
方媽媽站在那邊回廊處,都有點擔心安陽縣主會被氣的吐血。
怎么就不知道長點記性呢。
沒瞧見老夫人和二太太都拿世子妃沒輒嗎,她們吃的鹽都比安陽縣主吃的飯多,安陽縣主哪來的自信算計世子妃啊?
安陽縣主氣的后槽牙都疼,還得笑著道謝,“鐵大夫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太后召他入太醫院他都不露臉,哪天他在柏景軒,還望世子妃通知我一聲,我好當面致謝。”
她沒有求著鐵大夫給她治病,開的方子也沒什么奇特之處,當不起她安陽縣主一聲謝!
她說這話純粹就是想見見鐵大夫是何許人,僅此而已。
安陽縣主的小心思,瞞不過姜綰的眼,她笑著應了,請安陽縣主進屋說話。
安陽縣主站在那兒沒動,她往后看了一眼,一丫鬟上前給姜綰跪下了。
在二門處碎嘴的兩小丫鬟就是這丫鬟指使的。
安陽縣主看著姜綰道,“是我沒管教好丫鬟,惹的世子妃不快,我將她送來,任憑世子妃處置。”
丫鬟跪是跪下來,但見安陽縣主伏小做低,頓時昂著脖子道,“縣主,奴婢就是看不慣丫鬟犯錯,縣主您拖著病歪歪的身子給人賠禮!一人做事一人當,您不用為奴婢向世子妃賠禮!”
“世子妃要殺刮了奴婢,奴婢絕不皺一下眉頭!”
姜綰笑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我不應該收你家縣主兩萬兩賠禮錢是嗎?”
姜綰問的是丫鬟,眸光卻是從安陽縣主臉上掃過。
安陽縣主用帕子捂嘴咳嗽,咳到沒法說話。
連話都說不了,自然阻攔不了丫鬟了。
丫鬟豁出去道,“碧蘭在金簪里下毒,栽贓世子妃,她也被大理寺扣下,不日問斬。”
“碧蘭犯錯得到了懲罰,憑什么還要縣主賠償兩萬兩?!”
“世子妃收了兩萬兩,是不是就饒了碧蘭,放她回來?!”
大概是覺得自己有理,丫鬟越說聲音越大。
等她說完,姜綰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鬟口舌還挺伶俐,說的不錯,確實該一人做事一人當。”
“金兒,去拿銀票來。”
金兒眼睛睜圓,“姑娘?”
“去拿來吧,”姜綰道。
“我可沒本事讓大理寺放了碧蘭。”
金兒嘴撅的高高的,轉身回屋。
她一手拿著銀票,一手拿著掃把。
方媽媽見了道,“金兒,你拿掃把做什么?”
金兒手拿銀票叉腰,“你管我拿掃把攆人還是拿刀劈人呢,反正我做什么都不連累我家姑娘。”
方媽媽,“……。”
金兒就這么一手拿著銀票一手拿著掃把朝安陽縣主走過去。
那小臉上幾乎就刻著只要你敢接銀票,我家拿掃把攆的你上躥下跳!
赤果果的威脅。
安陽縣主臉白了又白。
丫鬟護在安陽縣主跟前,氣道,“你好大的膽子,敢當眾威脅我家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