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當然不會彈劾齊墨遠,她只是覺得沒必要,他們又不缺錢,甚至掙的錢一大半都給皇上用了,再行貪墨被護國公逮住把柄,這不是腦子有坑么?
但這廝居然說自己是奉旨貪墨,姜綰倒要問問他是奉誰的旨了。
想到這里,姜綰嘴角一抽。
齊墨遠去查抄宿國公府是皇上派去的,除了奉皇上的旨意還能是誰?
齊墨遠彎腰從大箱子里拿出一顆大東珠,那東珠圓潤光澤,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瑕疵,美的叫人移不開眼。
“真是皇上啊?”姜綰臉都抽僵硬了。
齊墨遠把大東珠遞給姜綰,道,“國庫里的錢,皇上想用也不容易,沒有自己小金庫來的方便?!?
姜綰,“……。”
這話說的叫人沒法反駁啊。
她舉著手里的大東珠道,“那你豈不是要替皇上背黑鍋?”
去宿國公府查抄的可不止他一個。
就算是奉旨去的,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直接和那些人暗示是替皇上貪墨的吧?
在別人眼里,這兩大箱子都是入了他靖安王世子妃的腰包。
齊墨遠笑道,“平常替你背黑鍋就算了,你以為為夫誰的黑鍋都肯背呢?”
撲通,姜綰的心突然就跳快了幾分。
她強忍著,紅暈也還是爬滿了整個臉頰,連耳根都透了粉色了,怕被瞧出來,她趕緊蹲下。
大箱子里有個小匣子,姜綰好奇里面裝了些什么。
小匣子一打開,入目是一張萬兩的銀票。
姜綰拿出來翻了下,少說也有十幾萬兩了。
齊墨遠看著姜綰故意躲避的樣子,心底說不出的愉悅,道,“皇上讓我替他拿十萬兩。”
“……可這明顯不止啊,”姜綰揚著手里的銀票道。
“剩下的都歸你,”齊墨遠那勝過夏夜星辰的眸子里全是寵溺。
“……?!?
姜綰嘴角狂抽。
替皇上背黑鍋不愿意,但又不能不背,所以他選擇背一半是嗎?
這么算還不對,應該說某種程度上皇上也替他背了黑鍋,萬一哪天護國公彈劾,姜綰相信皇上會兜下來的……
機智的有些喪心病狂了。
回頭叫皇上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還不能罵,他這個皇上天天叫嚷著不讓臣下貪墨,自己還讓臣子替他貪墨,有句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這個皇上都不正了,臣子還能一身正氣嗎?
金兒站在一旁,看著兩大箱子移不開眼,就聽姜綰吩咐道,“看哪些喜歡的留下來。”
這事金兒喜歡,屁顛顛的忙的不亦樂乎。
齊墨遠就坐在書桌那兒看著,也不知什么時候又睡了過去。
金兒發現后,道,“姑娘,咱們動靜小點兒,姑爺睡了?!?
姜綰笑道,“要是動靜不大,他只怕還睡不著?!?
屋子里夠安靜吧,連個丫鬟都沒有,他忙了一夜不也沒睡著,反倒書房哐啷哐啷的嘈雜睡的香。
忙了大半天才忙完,實在齊墨遠帶回來的東西不錯,幾乎每一樣都挑在了她的喜好上,舍哪個都猶豫,取舍了半天才給皇上湊滿十萬兩。
皇上要知道估計得吐血。
忙完起身,腰也快站不直了,畢竟才內傷過的人,一時高興都忘了自己大病初愈了。
這時候,門突然被敲響,四兒的聲音傳來,“姑娘,姑娘,出大事了!”
門敲的前所未有的響,直接把熟睡中的某世子爺給敲醒過來。
金兒忙過去開門,“你怎么這么毛躁啊,姑爺還睡著呢,都把姑爺吵醒了?!?
四兒出府買糕點去了,不在府里,她出府的時候齊墨遠在內屋睡覺,一夜沒睡,怎么也要睡到被叫起來吃午飯。
金兒提醒她給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