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隔著牢房,蕭大老爺估計都掐住蕭大太太脖子了。
這些日子他內疚慘了。
他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一向是能不喝酒就不喝酒,可架不住總有心情不好和嘴饞的時候,也因為他酒品茶,蕭老太爺對他看的格外的嚴,誰也想不到上個茅廁的功夫,他也能醉酒熏熏的胡言亂語。
還被個小廝偷聽了去,又碰巧被靖安王世子的人逮住了!
蕭家戰戰兢兢藏了三十幾年的秘密就這么被連根挖起,蕭大老爺都不敢想這會兒蕭家如何了,父親是不是被他氣的中風了……
愧對蕭家,蕭大老爺這幾日是食難下咽,被老夫人拿冰刀子一樣的眼神戳,他也只能忍著。
他自認倒霉,可誰想到秘密不是從他這里瀉出去的,是他的枕邊人!
蕭大老爺想把蕭大太太五馬分尸的心都有了。
蕭大太太坐在那里,緊緊的握著女兒的手,道,“老爺,你可別聽她挑撥!”
那邊,刑部尚書不放心,還是決定來刑部看著點穩妥。
轉過彎,正好聽到姜綰說話,他從懷里摸出那張休書,遞給獄卒,又吩咐了幾句。
獄卒便把信交到姜綰手中。
獄卒什么也沒說,姜綰看到休書就了然了。
刑部尚書這人妙的很。
既正直坦蕩,也不缺焉壞的一面。
姜綰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把玩著休書道,“蕭大太太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就沖著老夫人和蕭家謀害了先老夫人,老國公和王爺就不可能饒了蕭家,如今的蕭家,早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我犯得著挑撥你嗎?”
“當日老夫人要把表姑娘許配給二少爺,誰想到前腳定親,后腳二少爺就和安陽縣主有了肌膚之親,這樁親事只能退掉。”
“你面上順從,心底有自己的盤算,想二少爺借安陽縣主的勢奪了世子之位,再走老夫人的老路,讓自己女兒給二少爺做繼室……我沒有猜錯吧?”
蕭大太太臉色又青又白。
她這心思,連老夫人都不曾吐露半分,現在被姜綰猜的一字不差,蕭大太太后脖子都浸出來一層冷汗。
老夫人側過來,眼神冷的像冰刀劈在她身上。
姜綰也不多說,走到蕭大老爺的牢房前,信手把休書遞給他,“這封休書,我想不是假的,就該是蕭大太太匡蕭大老爺你寫下的,你好好辨認下,若是真的,尊夫人……不,您前妻就可以出獄了。”
蕭大老爺接過休書,打開看了一眼。
可不就是他的筆跡。
這封休書是他三年前寫下的,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叫他憤怒的事,寫下這封休書的第二天,他就親手把休書撕毀了!
原來她留了一手!
這是怕蕭家當年的事會敗露,到時候牽連到她,留了休書防范未然呢!
他們夫妻二十載,他竟從來不知道她心思這么深沉,連枕邊人都算計!
要只是算計他也就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她明知三十年前的事就是把大砍刀懸在蕭家脖子上,她還敢亂說話,還在靖安王府亂說!
她把蕭家害成這樣,還想置身事外?
沒門兒!
蕭大老爺氣沖上腦,那邊蕭大太太心顫抖成篩子,飛快的過來道,“老爺,你把休書給我……。”
“給你?!”蕭大老爺牙關緊咬。
話音未落,刺啦一聲傳開了。
休書在他的手上被撕成了兩半。
還不夠。
蕭大老爺手腳麻溜,三兩下,那張休書就成了十幾片了,被蕭大老爺砸在蕭大太太臉上,“給你!”
十幾片紙,沒多少分量,砸過去,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只幾片落在了蕭大太太身上。
可就這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