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沉重的冬天毫無意義,只能提前做好準備。
“梅莉莎還活著嗎?”火堆邊的索爾適時岔開了話題。
“不久前我曾在北區的酒館附近見到過她,為什么你會突然提起那頭惡心的母豬?”修格斯一臉難受地反問。
如果不是灰幕鎮突然暴發災難,索爾原本有著許多計劃,比如藥劑學的學習,比如復仇。
梅莉莎是菲尼斯修道院的修女長,兇悍潑辣的惡劣性格再加上暴熊一樣的粗胖體型讓她比起許多壯漢更加堅韌不拔,顛覆著人們對于女性這種美麗生靈的一切美好幻想。
索爾曾經在心底為她設計了許多種死法,但最終索爾認為只有腐敗之光才能匹配她的瘋狂與殘忍。
“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來順口問一問,畢竟她是那么與眾不同。”
索爾并不準備向修格斯透露自己的復仇計劃,雖然兩人大致友好的完成了第一次交易,但遠遠談不上信任。
“你的關注點還真是……獨特,不要再提她了,一想到那頭連瘟疫都無法帶走的母豬,就讓我覺得已經提前置身于寒冬里了。”
修格斯離開以后,索爾又陷入了自己的忙碌。
實際上從上次毒藥事件后的第二天,索爾手里的事情就突然多了起來。
他利用鐵質小燭臺四個彎曲的尖端部分敲砸打磨出了四個魚鉤,然后通過一些材料的組合嘗試著制作了四根釣竿。
釣竿的耐用度還有待驗證,但和索爾的預想有所偏離的是,工具并不是最大的問題,魚餌才是。
墓地里的蚯蚓、各種蟲子、甚至尖葉蘿的種子和尸體上的腐肉,索爾做了各種嘗試。可惜他并沒有任何漁獵的經驗,第一天只能在一無所獲里度過。
有一次垂釣的過程里釣竿猛然下墜,似乎拉住了什么大家伙。
雖然理論上那東西無法通過窄小的水坑來到地面,但一番角力后索爾還是有些緊張的用匕首割斷魚線,果斷放棄了一個魚鉤。
直到第二天索爾才終于確定,墓地里某種不知名的草莖很受黢魚歡迎。
除去自己的消耗和剛才的晚餐,現在陶罐里還養著兩條黢魚,這是索爾三天來的收獲。雖然在食物處理方面毫無經驗,但他相信只要經過幾次摸索后自己就能實現腌制的過程。
暫時不用為食物發愁,索爾準備明天就在井底開墾出一小塊四方形的田地,尖葉蘿的種植要趕緊開始著手了。
釣魚除了運氣和一定的技巧外,最耗費的其實是耐心。
不過索爾有著很好的排解方式,他從修道院的地下藏書室里弄回來一些書籍,這樣他就能在燭光下一邊看書一邊釣魚。
以前為了避開孤兒們的拳打腳踢,索爾時常會躲在修道院的地下藏書室里。
相對于整個修道院而言,那間地下藏書室雖然算不上什么重要的地方,但也不是一個孤兒有資格留連的。
孤兒間偶爾會因為犯了錯而被懲罰性地安排去打掃那個被遺忘的角落。
于是有一段時間為了借著打掃的機會去盡興索爾開始故意而頻繁的犯錯,以期獲得懲罰。可惜有時被派去了廚房,有時被派去了茅廁。
多次冒著風險偷偷溜下來以后,索爾漸漸學會了準確拿捏時間。
于是這個堆滿宗教遺物和古老書籍的狹小空間成了他真正的樂土,在這里,索爾獨自完成了認識世界的過程。
藏書室里的書籍種類繁雜,內容涉及也很廣泛。
有關于煉金和藥劑學等各種學科的理論心得,有長劍和盾牌之類的使用技巧,也有歷史故事和英雄們的傳紀。
在灰幕鎮這種小地方,沒多少人關心識字這種無聊的小事,更不要說去閱讀。
也許在大部分人眼里那些蟲蛀發霉的書籍只有烤火取暖的價值,但對于索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