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可笑而狂妄,此刻在這宴席上在座的每一個人,哪一個不比你身家豐厚,哪一個不比你有身份有地位,可是謙遜的眾人誰敢像你一樣口出狂言。”
“呵呵,掌控命運,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憑你一張嘴嗎?”
在索爾的話音剛結束之后,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是席間的某個少年。他用鋒利的言辭對索爾剛才關于荒野的話題,或者說對索爾的理想進行了毫不婉轉的批駁。
索爾偏頭看了一眼,因為坐在餐桌右側的末位,隔著大排的人頭也看不見是誰在說話,不過他應該也是右側這排人里的某一個,坐在更接近貝莎的位置。
其實索爾自己也很無奈,別人說的都是以家族為支撐的高大理想,可自己一個孤兒能說什么。
說我差點靠著吃人才勉強撐過了灰幕鎮的饑荒?還是我在一個無名老者手下學習過三天正走在成為戰士的路上?
索爾很希望‘理想’這個話題能夠無視或者跳過自己,但身為宴席一分子肯定不能對宴席主人不禮貌。他只能臨時想了個說法,根本沒有針對誰的意思,想不到還是被人玩起了文字游戲。
整個宴席突然間安靜了下來,似乎在座的眾人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么個局面,但很快反應過來的他們全都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情,等待著索爾這個少年的應對。
主座的貝莎小姐拿起餐巾拂過自己嬌艷的紅唇,然后保持著溫和的微笑,視線停留在餐盤后面的鮮花上,仿佛那鮮花具有多大的吸引力似的。
索爾突然想起就在剛才自己一開口提到荒野、冒險者之類的字眼時,貝莎臉上轉瞬即逝掠過的那抹鄙夷,再想想此刻這個針對自己的聲音似乎剛才曾經向貝莎示愛來著。
事情得到了串聯,自己似乎不知不覺間卷進了什么莫名的漩渦,索爾陡然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一個成年版的瓦勒,哦,更有身份地位的瓦勒,一時間只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呵,雷恩,那你又憑什么跳出來質疑別人,憑你們家族藏頭露尾的武器生意嗎?”對面餐席的克莉絲突然出聲硬頂了一句。
“看來今后我們兩個家族之間的合作或許有必要重新審視了。”這是瑞安娜說的。
“……不是,兩位美麗的小姐,我……”被點名雷恩的家伙一時間有些語塞。
宴席上一時間有些混亂,自己似乎不知不覺間又差下了許多人情,索爾用眼神制止了正在大聲參與起哄的修格斯,然后腳下用力椅子向后一滑。
椅子的挪動聲打斷了混亂的場面,整個宴席驟然一靜。
索爾整個人站了起來,終于在一大排腦袋里找到了那個一臉慍色的少年,索爾對著對方微微笑了笑。
“雷恩少爺是吧?抱歉,我來自偏遠的灰幕鎮,對這種隆重的場合難免有些緊張不適應,我以為大家只是在隨口閑聊而已。”
“你說得對,我的語氣過于隨意了,在此向在座的諸位致歉,今后我對未來的展望也應該更慎重一些,受教了,誠摯地感謝。”
說完索爾舉起手中的高腳酒杯向雷恩示意,然后又端著酒杯面向宴席上的眾人轉了一圈,索爾才將杯中的酒水滿飲而盡。然后他落座挪正了自己的座椅,順帶給了修格斯一個眼神。
修格斯很默契的開口說起了他偉大的盜賊理想,似乎剛才那個關于理想的話題得到了繼續,從索爾這里傳到了對面。
宴席上的眾人也紛紛識趣的不再糾纏這件小事,畢竟還是要顧及主人貝莎小姐的面子。
關于理想的話題最終順利的傳到了貝莎的左手邊,正好完成了一圈的傳遞。
作為主人的貝莎微笑著表示年輕一輩之間有所爭議很正常,并帶頭舉杯預祝大家今后都能實現自己的理想,獲得更大的成就,宴席也到此結束。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