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領(lǐng)主府,索爾回到了自己位于旅館二樓的房間。
他此刻什么都不想思考,也無法思考,只想睡覺。
一翻身,索爾就那么倒在了床上,衣服也沒去,很快閉上了眼睛。
然而,剛閉上眼一會,還沒等他來得及真正入夢。
“嗵……嗵。”自己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
索爾把頭埋進(jìn)臂彎里沒有理會,等了片刻,房門又響了一次。
該死的,自己又沒有叫餐,也不需要熱水。
“誰?”索爾支起腦袋看著房門。
“嗵……嗵。”房間外的人也不回答,只是敲門。
這下索爾有些怒了,猛然躥起身,將背后的長劍提在手里,走上前將房門拉開一道縫隙。
房門外站著個全身裹著黑袍躲在兜帽里的家伙,索爾拉開門那一瞬他正在扭頭向二樓的樓梯方向觀望,看樣子像是正在被什么人追趕著。
聽見房門打開,他轉(zhuǎn)身悶著頭就朝房間里沖,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唬了索爾一跳,橫手?jǐn)r了他一下。但索爾的手肘很快就彈開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對方挺翹的胸部,這是個女人。
黑袍人擠進(jìn)房間后,拉開兜帽扯掉面紗,露出了克蕾蒂那張絕美的臉龐。
“有事?”索爾臭著臉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回到床邊把自己砸進(jìn)床鋪里。
“計劃可能有變化了,我必須現(xiàn)在就走,不然就走不了了。”克蕾蒂看著索爾。
“你的故事一點也不精彩,我不來你就沒變化,要是我正好沒在這個時間點來到新鎮(zhèn)呢?”索爾笑了起來。
“就算你沒來到新鎮(zhèn),我也得想辦法自己離開,或者去灰幕鎮(zhèn)找到你。”
“真的,我沒有騙你,剛才回去的路上我的后母,也就是薩維恩的一位夫人攔住了我。”
“她告訴我家族將在下周寒霜日將我送往坎納斯領(lǐng)地,所以我等不到下月第二周的星墜日了。”克蕾蒂解釋。
“好吧,總算有了點故事性。”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家旅館?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剛離開領(lǐng)主府你就綴在了我身后,我敢打賭你長袍下還穿著那條暖色的褶皺紋長裙,估計都沒來得及換吧?。”
“不過在我開門的瞬間你還會假裝去看身后,營造出一種被人追趕的氣氛,看來顯然還考慮到了細(xì)節(jié)問題,倒是讓整個故事稍微立體了些。”索爾枕著手臂,饒有興致地點評著克蕾蒂的演技。
克蕾蒂嘴角蠕動了幾下,終于無話可說,流下淚來。
然后她臉上掛著謊言被戳破的委屈,抬起手背在臉上抹了一把,轉(zhuǎn)身打開門走掉了。
索爾獨(dú)自躺了一會,最終一臉無奈地坐起身,也打開門走了出去。
“放開我,我不要你管!我死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嗚嗚,你這個狠心的家伙,不論我將你塞進(jìn)心里多深的地方,反正你也從來沒在乎過我。”索爾在街面上追上了克蕾蒂,卻被她掙脫了。
克蕾蒂正在向新鎮(zhèn)的北鎮(zhèn)門方向移動,那個方向通往獵犬鎮(zhèn),她似乎準(zhǔn)備就此離開新鎮(zhèn)。
“你冷靜點,至少先說說你的計劃吧。”索爾有些尷尬地承受著周圍路人的視線,只能走上前拽住她的手。
“我準(zhǔn)備直接去往坎納斯領(lǐng)地,既然家族要將我送往那里,那么我認(rèn)為我自己去,混在坎納斯的平民堆里就是最安全的。”克雷蒂面紗上的視線看過來。
“那不可能,我在灰幕鎮(zhèn)還有要告別的人,一些路上需要的東西也沒帶齊,還有我正準(zhǔn)備晉升二階,我之所以把時間定在下月第二周,是因為我需要時間把一切了結(jié)。”索爾皺起眉頭。
“沒事的,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能行的。或者你也可以把我先送往坎納斯再回來,反正我再怎么哀求,你終究都是要拋棄我的。”克蕾蒂幽怨地哭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