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斷的水流,此刻再次得到了流淌和銜接。
像是在無聲處聽見了驚雷,索爾一臉驚恐,瞬間想起了一切。
原來剛才那心如刀割的感覺都是真的,是了,克蕾蒂,她怎么樣了?
隨即索爾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可是我不是明明在荒野里遇到強敵被打暈了嗎?為什么現在會好好地睡在自己小屋的床上?難道記憶里經歷的那一切都是夢境?
下一刻,突然有冷汗順著索爾的臉頰滴落,因為他突然想起,類似的事情其實是發生過的。自己曾經在自己的墓園里遭到了一個僵尸的伏擊,然后……至今仍是無解之謎。
索爾很厭惡這種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感覺。
拍打著身體把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并沒有發現具體的疼痛和傷痕。
扯出魔法沙漏看了一眼,沒有得到確切時間,他掙扎著下床,披上衣服向小鎮沖去。
正在北門值守的守衛,驟然看見索爾表情猙獰地狂奔而來,被唬了一跳,下意識抬手摸向自己腰袢的劍,卻被索爾猛然一把拽住了手臂。
“現在是黑暗歷七一七年春天嗎?第幾個月?哪一天?”索爾滿懷希冀地看著守衛,嘶啞的聲音因為過度期待而有些忍不住的顫抖。
守衛翻了翻白眼,早就聽說守墓人索爾不正常,甚至疑似瘋掉了,不過現在看他還能問出清晰的問題,應該暫時不必劃入危險敵人的行列。
“現在是七一七年春,第二個月,噢……我想想,第二個月第二周的暗曜日。是的,應該沒錯。”守衛看著漆黑的天空翻了會白眼,給出了明確地回答。
索爾有些不可置信地放開手,整個人蹣跚倒退,有些站不穩。
他于春天第一周的圣光日踏上旅途,而現在卻是第二周的暗曜日,已經過去了五天多。
過去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被偷走的時間都去哪了?還是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睡了五天?是誰把自己送回守墓人小屋的?這該死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疑惑著、猜測著、哀傷著,索爾黯然地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和克蕾蒂的約定已經趕不上了,不,應該說約定其實在昨天的星墜日就已經過去了。他曾經對克蕾蒂說,如果我沒來赴約,那我肯定已經死了。
現在諷刺的是,他仍然還活著,可他卻失約了。
回想起她趴在自己肩上那眷戀柔弱的樣子,那滿是信任和期待的目光,自己,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索爾感覺無邊的憤怒充溢在胸腔里,卻無處宣泄。
把頭悶進水桶里泡了泡,索爾快速回歸了理智,然后立刻整裝,于當天再次踏上了旅途。
從灰幕鎮到新鎮原本大概五天左右的路程,索爾硬生生縮短到了三天,當他看到新鎮的燈火時,距離約定的星墜日已經過去了四天。
在新鎮的入口處索爾遭到了嚴厲的盤查,包括來歷、身份、目的之類。
進入新鎮后索爾明顯感覺到了鎮上戒嚴的氣氛。
略微打聽了一下,據說上周的星墜日領主府突然失火,火是從廚房和某處房間同時燒起來的,不過最終沒有造成什么人員傷亡。而且如今鎮上正在加派人手大肆搜尋,似乎在尋找什么人。
挺果斷的,這是不給自己留后路了。索爾想象著那個美麗精靈在自己的房間和廚房點火的情景,欣慰地笑了笑。沒有聽到她被抓住,這也算是個好消息。
可是,沒有了自己,希望她的旅途……別吃太多的苦,索爾又有些心疼地想。
領主府莊園圍墻第十六和第十七顆樹之間,再也不會有繩子垂下來了,也許克蕾蒂收掉了,也可能被搜索的人察覺了痕跡。
顯然克蕾蒂出逃這件事,如今已經被放到了領主府桌面上。
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克蕾蒂現在應該不在新鎮了,雖然新鎮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