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索爾枕著手臂,獨自躺在黑暗里。
也許人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總是會變得傷感,在這樣的夜里他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修格斯、艾琳……許多在自己生命里來來去去,很重要,卻最終不知所蹤的人。
有時悲傷來臨,你痛哭嚎叫撕心裂肺,其實并不算什么。
真正的悲傷從來都不是在當時,而是等時日漸過事情淡去,當一個又一個漫漫長夜來襲,當你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卻又突然想起的時候,那死一樣的寂靜。
房門外校舍的走廊上不時會傳來喧鬧聲,有人在笑,也有人在抱怨,但是那些都和自己沒什么關系,仿佛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
自己也曾想活得熱情積極些,卻總是不知不覺間在孤獨里走得更遠。
索爾關上耳朵,就這么靜默在黑暗里,再無聲息。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夜籟寂靜,周圍的喧鬧聲也早已止息。
“篤~篤”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門沒鎖。”索爾重新回歸現實。
洛娜·艾密爾頓推開房間門走進來,然后轉身將門鎖扣上。
“我來了。”她抱著一只手臂站在黑暗里。
“坐。”索爾靠在床上向桌邊的小圓凳偏了偏下巴。
“為什么不點蠟燭?”洛娜問。
“因為黑暗有時候能讓我看得更清楚。”索爾回答。
寥寥兩句話,房間里重新安靜了一會。
“你叫我來做什么?”洛娜在小圓凳上斜著腿坐下。
“其實也沒什么具體的事情,本來想調戲下你緩解下心情,但突然又不想了。問吧,如果你有什么問題的話,我會回答你。”索爾有些疲憊地說。
“你準備怎么幫我?”
“我會在幾天后歐尼斯特家舉辦的那場大型舞會上動手,幫你送某人去擁抱諸神。”
“只是某一個人嗎?”洛娜追問了一句。
“小香菇,你的要求太多了。毀掉別人家族什么的,我沒那個心情也沒有那個時間了。何況只要將他們家族里的支柱力量拆掉,后面自然會有人把他們從繁華里拽下來。”索爾看著屋頂。
“那你為什么要幫我?”洛娜想了想又問。
“沒有為什么,順手而已。”索爾語氣有些冷清。
“順手?那你的意思是你本來就要動手?”洛娜覺得自己嗅到了什么關鍵。
“是的,但歐尼斯特家不是我的主要敵人,我想做點更大的事情。不然你以為我頂著個通緝的名頭潛到主城來是為什么?來打你的屁股嗎?”索爾笑了笑,也沒怎么隱瞞。
“那幫了我之后你想要什么?我現在以艾密爾頓家族的家主身份和你談。”顯然洛娜的貴族屬性發作了,她努力擺出一副端正優雅的樣子。
“幫了你之后……我什么也不要。”索爾回答。
要什么?要一座墳墓嗎?算了吧,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你騙人!”
“那你準備給我什么?或者說你能給我什么?”索爾有些好笑地轉頭看著她。
“我家族財富的一部分,或者……我的身體,我知道你覬覦我很久了,還是你想等占有我之后再伸手?”洛娜一臉嚴肅地繃著小臉。
“撲哧~~我覬覦你?還很久了?你這編的什么破故事?”索爾哭笑不得。
“那你在落沙鎮,為什么……逼我…用手做那種羞人的事情?”洛娜紅著臉低下頭去。
“哈!我逼你?那件事不是很清楚嗎?你騙我到湖邊去出生入死,而我也敲打了你的屁股,然后我們兩清。但是第二天你主動攻擊我,所以我們又有了第二筆賬。”索爾一臉精明。
“明明是你先頂·我的!”洛娜紅著臉小聲辯解。
“那是正常男人都有的戰斗意志好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