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說。
索爾更沉默了,他以為克拉坦的父母餓死在了那一層,然而并沒有。
“后來父母病逝以后,再也沒有人會給我留食物了,我開始學著自己照顧自己。可是時間太久以后,我發現我開始記不清父母的樣子了,這讓我很驚慌。”
“再后來我發現當我埋頭狠吃的時候,就能清晰地想起他們的樣子。他們微笑看著我遞過食物來,說他們可以死,但我不能。”
“為了多看看他們讓我自己不要忘記,我開始大量吞吃食物,這個方法顯然是有用的。只是后來我發現我的胃似乎變大了,人也胖了些,直到今天這習慣也沒改掉。”
“一直吃,就能一直想,永遠記得了。”克拉坦甕聲甕氣的做了個總結。
索爾手里的事情突然有了個停頓,他一直認為這個迷宮是自己的夢境或者說幻覺,直到現在他仍然是這么認為的,但此刻索爾卻覺得克拉坦無比真實。
“那就多吃一點,好好記住。”索爾拍拍克拉坦的肩,張嘴咬在自己的烤魚上。
墻角后突然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然后現出一個背著鋪蓋的纖細身影。
“我想加入你們,過更自由的生活。”少女走到火堆邊對索爾和克拉坦兩人說。
“這是奧雯,以前在隊伍里也是為眾人服務的,噢,就和我們兩之前所做的那些瑣碎事情一樣。”克拉坦轉頭向索爾解釋了一句,顯然對有新成員前來加入這件事很是高興。
“歡迎你,請坐。”索爾微微笑了笑,然后將一條本來屬于克拉坦的烤魚遞給她。
這顯然又是一個不滿菲妮斯小香菇暴·政的人,索爾的確很歡迎。既然繞不開生存,多一個人守夜終究是件好事,這樣他和克拉坦每晚也能多休息一會。
奧雯的加入并沒有泛起什么漣漪,索爾三人每天仍然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麻木而重復。只是索爾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默,每天如果不是克拉坦和奧雯主動開口,他能沉默一整天。
這期間菲妮斯找索爾拿過一次藥劑,主要是治療藥劑和解毒劑那些,索爾也沒有再去提什么交易和價格的問題,一臉的索然無味。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某天入夜后,一個黑影悄悄摸進了菲妮斯的帳篷。
“他是個怎樣的人?”一個聲音問。
“他對我和克拉坦都不錯,是個很好的人,只是最近有些奇怪。”一個聲音回答。
“奇怪?”
“是的,如果我和克拉坦不主動和他說話,他能一直沉默下去,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帳篷里短暫地安靜了一會。
“先不管他,那件事情弄清了沒有?”
“弄清了,其實過程很簡單,只需要木炭和過濾的麻布……”
細碎的交談聲漸漸低不可聞。
兩天后,當索爾再次來到營地準備為眾人烹飪食物時,菲妮斯突然抱著一個陶罐過來。
“一直都在吃你的鹽,這多不好意思。這兩天運氣不錯,隊伍不小心發現了一個鹽礦,然后又幸運地制出了鹽。”菲妮斯將陶罐的蓋子揭開,那得意的語氣快要掩飾不住了。
索爾偏頭看了看,看見滿滿一罐白色的鹽。
隊伍里是沒有制鹽方法的,這點很早以前索爾就從克拉坦那里問清楚了。
菲妮斯說到底只是一位家族大小姐而已,這些生存知識除非她本來就會,又或者隊伍里有人會,然后逐代傳承。不然隨著人越死越少,隊伍的生產生活水平只會越來越倒退。
而且在迷宮里流浪了這么多年,各個部族就算有相關技術也只會緊緊攥在手里。
許多年都沒有,現在卻突然有了制鹽的方法,索爾瞬間了然。這只能說明是自己身邊潛伏了奸細,偷掉了自己的制鹽方法。
現在菲妮斯小香菇顯然是忍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