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癱在椅子里,一臉我快要廢了的表情。
原來說話果然特么是件很累人的事情,特別是在面對一個頑固型香菇的時候。
“你怎么能把信仰和物質混在一起?”圣女艾蕾莎還在糾纏。
“呵~~神若不貪婪,為什么要世人供奉?神若不虛榮,為什么要世人跪拜信仰?神若不邪惡,為什么容不得世人不敬?你們奉上敬意,擺滿食物,神卻說眾生皆苦,命中注定。”
“而且‘眾生皆苦’這句話既對也不對,對是因為眼下的世道的確是這樣,不對是因為那和神沒有半點狗屁關系,也不需要他來說。”
“人們信奉神并不會改變現狀,相反還會因為物質的貧乏而變得更困苦。”
索爾猛然從座位上躥起,伸手叩擊著面前的桌面,把艾蕾莎唬了一跳。
“我們跪拜是因為我們內心虔誠,所以發自真心的去跪拜,歸根結底那只是我們表達虔誠的一種方式而已,你這種無信之人不可能體會。”艾蕾莎再次梗起脖子。
“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神如果真的關注世間疾苦而又無所不能,為什么神不能混在你我之間,像個普通人一樣和眾人生活在一起?看見苦難,他只需抬抬手而已。”索爾譏諷。
“你怎么知道神沒有關注著世人,聆聽疾苦?”艾蕾莎皺著鼻子。
“哈,這就對了,你說他在關注世人。”
“好,可是他既然從未曾幫我,那對于我而言他和一個路邊的乞丐有什么區別?你既然那么虔誠你怎么不去跪乞丐?沒準他就是神也不一定。”索爾拍打著桌面。
“他不幫你是因為你不夠虔誠,因為你未曾跪拜過。”艾蕾莎咧嘴笑出虎牙。
“好,你非要說跪拜那我問你,既然神什么也沒說過,什么也沒要求過,甚至都從未現世。你又怎么知道你的跪拜,對于他而言是一種崇敬而不是一種侮辱呢?”索爾追問。
“反正……神就是在!”艾蕾莎抱手撇頭。
什特么就是在?你說不過就跟我耍賴是吧?
索爾突然覺得心好累,同時也很憂傷。
香菇果然是種可怕的生物,無關地位和見識,自己最終還是被拖到了幼稚層面,變成了一場和一個香菇互噴口水的小孩行為。
抬手深深地抹了一把臉,索爾試圖找回自己被香菇吹跑的智商。
‘噗~’索爾突然笑了起來,他想起我特么現在面對五百只鴨子都苦不堪言,還說什么神整天在聆聽世間疾苦。他要終日被無數的鴨子包圍,他早特么隕落了。
艾蕾莎狐疑地看著索爾,這家伙怎么回事,自己坐在那里突然像個神經病一樣笑起來。
“去吧,回去玩你的布娃娃吧,或者去路上隨便撿點東西吃。去吧,我沒話和你說了。”索爾對著圣女艾蕾莎疲倦地擺手,然后轉頭向癱在椅子里假裝打盹的老雜毛喊了一聲。
“別爾納特大主教,你再派這個香菇來折磨我我要送客了!”
別爾納特打了個哈欠,一臉剛睡醒的樣子走到索爾的桌子面前。
“你說我們頑固,你自己何嘗又不是個頑固分子呢?那現在先放下教會和信仰的事情,談談我們能合作的部分吧,比如……嗯,你剛才說的仿造圣杯的事情。”老家伙說道。
“你們很缺錢嗎?”索爾腦袋后仰,盯著白袍老雜毛。
“是有點,這世上誰不缺呢?有多少錢決定著我們能鋪多大的攤子。”別爾納特攤手。
“你缺錢你一上來就談這個問題不好嗎?你派個香菇來這里搗亂有用嗎?”索爾無語。
“你說誰是香菇?你說誰搗亂?”剛坐回椅子里的圣女艾蕾莎,馬上又有躥起來的趨勢。
看她又要去扯面紗,索爾只能默默縮回脖子,并決定今后還是少招惹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