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你的親友因為意外而置身于危險?!?
“當這些時刻來臨時,你拔不拔劍呢?”
“或許你執拗而堅定,最終能冷眼面對一切失去,但那也沒什么值得敬佩的。因為你沒有拔劍,其實只是強行剝離了自己的人性而已,最終你連人都不是了?!?
“我的上一任大主教,我的導師,他只有四階,外貌也是很平凡的一個人?!?
“我也曾經問過他關于力量的問題,他只是回答了句,‘不爭才能不朽’?!?
“以前我不懂,總是覺得這不朽未免來得太簡單了一點??墒堑任铱炊嗔耸朗录姅_,后來才明白了導師的深意,這世上哪里會有不爭的人?!?
“平民在爭生存,高層在爭權利,王國間在爭領地,我們教會也在和別的教派爭信仰。每個人都在有限的時間里爭無限的可能,甚至連神都在爭神格和神座。”
“你不爭,世事終究會逼你爭。不爭看起來只是種生活態度,但說得大一點,你其實是在對抗自己的欲望,仍然是在剝離自己的人性。就算你真的做到了,也已經不是人了?!?
“歸根結底,我那位四階的導師,在對于人生的洞徹上,我終究是不如他的?!?
導師塞格納斯的話語仍然縈繞在耳畔,這也是別爾納特至今只是六階的原因。如今他的能力處理教會事務已經足夠了,何必再往上去爭什么呢?以至于成了眼下不上不下的局面。
“神圣寂滅?那……他會怎么樣?”圣女艾蕾莎遠遠凝視著天空里的魔法陣下意識問。
“沒辦法了!如果法陣施展前或許還能打斷,但現在魔法陣已經運行,同時受到規則之力的保護。法陣外圍有無形強大的魔力護罩,就算八階的黑暗議會長老自己都無法打破?!?
“那我們……能做點什么嗎?”想不到那家伙最終結局會是這樣,艾蕾莎有些不忍。
別爾納特搖著頭,不過還是雙手相對虛張,一只由魔法力凝聚成型的鳥類,拍打著翅膀向著天空迅速飛去。那只魔法鳥類的視野,可以傳遞回來儲存在一個小巧的魔法物品里。
“如果他自身真的有什么怪異之處,也許能承受住三個六階法師的自爆?!眲e爾納特嘴上這么說,但其實心里并不看好。
就算索爾真的僥幸熬到了最后,從那個高度墜落地面仍然是死局。
那只魔法鳥類不敢太接近正在運行的魔法陣,不然瞬間的自爆會讓周圍一切灰飛煙滅。所以它的真正作用只有一個,就是在法陣下方遠遠地看著會不會有什么尸體掉落地面。
每個人都在無力而沉默地等待著什么,也許在等待……一個結局。
好在并沒有等太久,很快眾人就看見了天空里那團巨大而絢爛的煙火。
那一瞬眾人宛如看見了太陽,在黑暗的天幕里寂靜閃耀,最終無聲爆裂。然后在稍后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后,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來自空中的勁風吹過臉頰,拉扯得人站不穩。
“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淚流滿面的克蕾蒂在對圣女艾蕾莎發著逐客令。
“你們不能罔顧事實,他已經死了,灰飛煙滅了?!卑偕荒槦o奈。
佩蒂找上門后,艾蕾莎把從別爾納特大主教那里最后得到的魔法投影,帶到了領主府。
索爾家的香菇們默默流著淚看了無數遍,卻非要堅持說他沒死。
魔法投影的時間并不長,因為它趕到天空的時候,魔法陣已經接近尾聲,但是那段畫面卻記錄得很及時。動蕩渙散的畫面里,偶爾能瞥到索爾在天空里的某一瞬。
他被那些無形的藍色鎖鏈捆綁得很實在,幾乎沒有任何活動騰挪的空間。
不能活動自然也就無法逃離爆炸范圍,最關鍵的是,按照大主教別爾納特的說法,那個魔法陣當中是一個高級禁魔區域,根本無法使用魔咒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