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死了沒有,他現在正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蔚藍里。
噢,就像洛娜香菇美麗的發色一樣。
如果地獄是這個樣子,那未免也太寂寞了點,因為這里除了藍色周圍什么也沒有。
要說到死去之后,索爾其實是不相信有什么地獄的。不過他倒是很向往人們傳聞中的那個地獄,無聊了還可以找點東西來殺一殺,或者被別的東西殺一殺。
或許這里并不是什么也沒有,就比如現在,走了幾步,索爾感覺自己撞在了墻面上。這墻面很奇怪,似乎是無形的,手摸上去有著一定的堅硬感,卻沒有什么溫度。
從墻面反饋回來的撞擊疼痛感,讓索爾瞬間得出了兩個結論。
一個是自己應該還沒死,畢竟五感還在,另一個是這里其實是有路的。
剛才黑暗議會三席長老塞斯汀突然打上門來,如果他直接動手,索爾估計自己已經完蛋了。可是不知道老塞斯汀是怎么想的,偏要把事情搞得復雜化,弄個魔法陣來折騰自己。
對于這場終究要到來的債務,索爾其實是無力的,不是不做抵抗,而是根本抵抗不了。
面對著那三個長袍法師的詭異魔法陣,要說嚇尿倒不至于,但內心的焦灼感肯定還是有的。索爾唯一的希冀是自己突然邪神附體,然后就能大干一場,把南北境的兩大巨頭錘扁。
可惜并沒有。
直到魔法陣中的索爾衣袂飛揚,感覺到來自整個魔法陣的壓迫和湮滅氣息,他仍然還在自己的身體里,傳說中的狗屁邪神沒有出現,更沒有什么異常發生。
好吧,那就……只能自救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么必死之局,至少索爾是這么認為的。這句話聽起來或許狂妄,但索爾真正想說的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絕對的事情,或許生機就在某些細節里。
于是索爾開始冷靜下來,考慮自己能借助的東西。
在這種漂浮動蕩的天空里,可能沒什么機會折疊蒼蠅魔咒了,所以索爾拿出了伊特莉特香菇特制的,愛心短途隨機傳送卷軸。然后依靠勉強能活動的單手,配合著嘴巴果斷撕開。
就像隨手扯爛了一張紙,自己并沒有原地消失,顯然魔法物品在這個法陣里是無效的。
而且這個卷軸從戒指里拿出來的過程,拿得有些艱難,精神力被翻倍的抽離,讓索爾感覺瞬間的輕微眩暈。顯然精神力的運轉在這個法陣里也有限制,但似乎不像魔力那么嚴格。
索爾特意偏頭看了一眼周圍轉來轉去的三個家伙。
他本來以為自己臨時撕魔咒的行為,會遭到三個家伙的鄙夷和譏諷。可是等索爾轉過頭去,才發現那三個家伙翻著白眼,顯然已經快不行了,或者說就快把他們自己玩死了。
想想也是,那種速度和頻率,來回地轉,還上下翻飛地轉,只要是個人估計都活不成。
而他們把自己拽到天空里,自然不會僅僅只是想要死給自己看那么簡單。從他們逐漸猙獰、蒼老、腐朽的面孔不難看出,他們正在快速丟失著生命的活力。
自爆魔法索爾曾經略有耳聞,一些故事里偶爾有所提及,往往會伴隨著犧牲精神和一個較為悲壯的場面。但是現在被別人用來炸自己,這就很不好玩了。
于是索爾只能重新回到自救的想法上來。
回憶著自己能拿出來的各種東西,好像暫時都派不上什么用場。
然后短瞬里,索爾突然皺了皺眉。
既然自己可以從空間戒指里拿出東西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人能不能把自己舉起來?顯然是不能的,手臂再粗都沒用,不然就可以抱著自己原地升空了。
可是自己眼下都要死了,還去想什么學術問題和哲學問題?試一試又有什么關系?
偏頭看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