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歷曾是一個美好的時代,許多人曾一起仰望星空,思考自身存在的意義。但現(xiàn)在的我們,卻只能面對著什么也看不見的天幕,忐忑地憂慮著怎么在這該死的黑暗里活下去。”
這句回答其實是索爾的試探,雖然看似沒說什么具體內容,但是語句間卻隱晦地提到了光明歷和黑暗歷,索爾想看看她會對此說點什么。
如果她順著索爾的話題開口,則說明她贊成索爾,同時也等于在變相否認她自己這套藍天白云的把戲。而如果她不接,則說明她很可能已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來。
一個人如果具備足夠的能力,她通常很可能將周圍的環(huán)境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比如溫暖舒適的,又或者緬懷眷戀的。
在這種自我編織的幻境里待久了,她很可能已經忘記外面世界如今真正的樣子。
“喜歡這里嗎?”她沒有理會索爾的話題,而是問了句別的。
這個問題……讓索爾覺得有些麻煩。要是回答喜歡,萬一對方順口說那就‘永遠留下來吧’怎么辦?要回答不喜歡,否定別人引以為傲的東西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答案。
“這地方的確不錯,只是寂寞了點。”最終索爾回答了個好壞參半。
索爾看見女人精致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她此刻的表面年紀再稱為‘少女’顯然已經不恰當,應該說這是一個成熟而典雅的精致尤物,遠比那些見過的宮廷貴婦或皇族后裔更有氣質,足以算得上是索爾平生僅見。
可惜索爾心里沒有絲毫旖旎,一方面是因為在這里眼睛看到的已經不是真相。另一方面是因為索爾要集中精神防備她的話語,以免讓自己陷入什么莫名其妙的被動里。
有時候語言也是一種無形的交鋒,而且語言這種東西隨機出口,取決于開口者的思維,誰知道會往什么方向竄。所以根本談不上什么把握,很考驗應答者的機敏反應。
她輕輕抬起手,一個精致的水晶壺突然出現(xiàn)在她手里,其中那絢麗的玫瑰色酒水鮮紅如血,又像是令人迷醉的寶石輝光。同時露臺上還出現(xiàn)了一個空水晶杯,被她傾斜酒壺倒?jié)M。
這一手很像憑空從空間戒指里拿出東西來,似乎又不是,索爾也不確定。
索爾禮貌地道謝,將酒水接在了手里。
然后兩人輕輕碰了碰杯,共同看著滿天的繁星陷入了沉默。
她驚艷的容貌上臉色風平浪靜,一手摟著腰肢,另一只手肘搭在腰間的手腕上,端著酒水輕輕晃動著。她這身猩紅的盛裝再加上星光夜色的映襯,讓她整個人簡直高貴到了極點。
索爾悄悄偏頭打量了一眼她精致的側臉,盤算著該怎么提出自己想離開的要求。
“跳舞嗎?”似乎感覺到了索爾的窺探,又或者沒有,她只是突兀地問了一句。
這話問得有些奇怪。
她沒有問自己會不會跳舞,而是直接問跳不跳,就仿佛她知道自己會跳一樣。
“我只會一些。”索爾回答。
“我知道,安提雅舞步嘛。”她晃著酒杯順口說了句。
索爾有些震驚,要說對方是猜的這絕不可能,因為她的語氣就像在說一件肯定的事情。
可她為什么會知道?薩爾維尼亞大陸總體其實有三四種主流舞步,薈萃了各地的民風文化,安提雅舞步只算是其中一種,更何況自己現(xiàn)在連是否身處于薩爾維尼亞大陸都不知道。
沒等到索爾的回答,她也不在意,手里一晃,索爾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水晶杯不見了。
然后她伸出手牽起索爾,似乎想把他帶到某個地方。
索爾看見她的小手白皙嫩滑,還能感覺到細微的溫度,可索爾卻看得一臉忌憚。剛才那瞬間索爾像是被蛇咬了一下,下意識想把她的手甩開,卻終究沒敢。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