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你會死,就在這里。”黑袍女性說。
聽完對方的話索爾愣了愣,有多少年沒有人像這樣對自己說話了。倒不是索爾覺得自己有多么強大,而是他認為自己基本還是低調的,應該沒招惹過什么一上來就生生死死的人。
而且對方還是個女性。
索爾這一生,也就因為普蕾西婭的事干掉了賽米爾兄弟。后來又因為露希雅的逝去,跑到南境奧德倫薩命換命,可惜被幸運拉了一把,詛咒纏身的自己大鬧一場后居然活了下來。
這世上總有些人默默地離開,她們微小的逝去聲,或許也只有她們周圍的人才能聽到。
索爾只是恰好在她們離開的時候聽到了,那聲音寂靜消亡得讓人心疼。作為唯一一個聽到的人,索爾覺得既然那些美好的聲音隨風而逝,那就由自己,用染血的雙手來祭奠她們。
所以歸根結底,會和自己一上來就分生死的,也只有黑暗議會的二三席長老了,畢竟他們的孫子輩是自己親手宰掉的。不過索爾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就算時間倒退也一樣。
燈火通明杯盞飄香的餐廳里,黑袍女性這句話因為安靜而被放大,每個人都清楚聽見。
話音落下每個人臉色都不對了,索爾家的香菇們目光變得危險,史坦特和迪勒的手已經下意識靠近了武器。只要確定了對方是敵人,那么她是男人女人或者是不是人都不重要了。
索爾抬眼掃視了一圈,心里隱隱有些感懷,原來那個終日抱著膝蓋縮在井邊陰暗里的少年,如今早已不是一個人了。索爾一直在不甘地尋找著,那些讓生命重新充滿意義的東西。
顯然自己已經找到了。
不過面前的這個黑袍女性讓索爾有些忌憚,因為索爾完全感覺不到她的階位。那么兩種可能,一種是一個毫無階位的人跑來這里放狠話,一種是對方的實力太高,足夠碾壓自己。
索爾懷疑這女人應該是后者,畢竟對方能夠輕松出現在自己面前,本來就已經說明了問題。不論她實力高過自己,還是有著什么出人預料的底牌,對于自己在乎的人都是不妙的。
索爾這輩子不是沒死過,他不在意自己面對多大的洶涌,但卻不能把自家香菇卷進來。
“我可以跟你走,但至少該讓我知道你是誰,我也能和家里人有個交代。”索爾抬頭。
黑袍女性靜默片刻,默默拉下面罩掀開兜帽,眾人呼吸突然一窒。倒不是因為對方的樣貌有多可怕,而是因為那是張絕美的臉,在場的或許也只有索爾家的金發克蕾蒂有得一拼。
看見這張絕世美顏后,眾人的臉色又不對了,全都飛快轉移了立場,認為肯定是索爾禍害了別人被別人找上門來。索爾無語地看看周圍,原來頑鐵一樣的交情其實特么紙一樣薄。
看清那張臉的瞬間索爾差點被唬得從桌邊蹦起來,這女人他還真的認識。雪白色半長頭發并未扎起而是順滑披散,更添美艷,這分明就是自己才從戒指里回來時見過的巨龍香菇。
在場眾人都認為索爾禍害了別人,可這特么要能禍得動才行,只會把自己害死好不好。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當時被巨龍小姐姐默念無數遍的話語,此刻像詛咒一樣浮上心頭。好吧,這顯然是頭執拗的巨龍,也是說了就有那種,不惜穿越半個大陸來追殺自己。
她顯然隱藏了自己的金色豎瞳,好方便自己來人類領地游游蕩蕩。她既然沒有振翅以龍型姿態而來,應該是降落在自由之城周圍走著來的,不然那么大的翼展領地早就鬧哄哄了。
好吧,她是怎么來的其實并不重要,關鍵是她來了。問題是你也沒必要那么恨我吧?你當時都說要吃我了,我出于自衛最后只能無奈地親了親小嘴,這難道不是個兩清的局面嗎?
索爾有些迷糊,又是魔法印記還是別的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