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一個人的生命里似乎什么也不剩了。老塞斯汀是心疼自己的女兒的,他自峙就算自己的生命突然變得那么空曠,他也不見得能比女兒堅強多少。
“……”聽著父親的勸解,有些憔悴的茜妮爾微微低著頭靜默無語。
納達爾雖然是她的孩子,但真要說有多愛其實也說不上。小時候或許曾經(jīng)是心頭肉,可是隨著孩子逐漸的長大,有了他自己的認(rèn)知后,漸漸地變成了一個惹周圍厭棄的貴族紈绔。
豐厚高大的家世背景,不需要奮斗就能富足無虞的人生,沒有父親的關(guān)愛,孩子墮落的原因或許有很多。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曾經(jīng)耗費了她無數(shù)的心血,可惜并沒得到希望的結(jié)果。
后面她甚至不惜頂著嚴(yán)母的形象,斷絕他和其他家族的廢物們混在一起,還經(jīng)常因為孩子的事數(shù)次打上別人家門去。別人看她一個寡婦,再加上忌憚她的家世背景,也懶得計較。
總之到最后棍棒教育禁閉教育全都試過了,仍然沒能把納達爾扭回到正軌上。可就算他再怎么不堪,那終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他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維持仇恨是件無比耗費心力的事,她不知道除了這件事之外,自己今后該為什么而活。
“傻女兒,趁著年輕,再嫁吧,家庭這種東西還來得及的。”看到茜妮爾的神情似乎多了絲理性,塞斯汀趕忙勸慰了句。沒有誰能只靠仇恨活著,就算能,那樣的人生也太煎熬。
老塞斯汀也沒夸張,茜妮爾也才剛過三十而已。憑她的樣貌和家世,哪怕頂著個寡婦身份,想組建一個家庭在奧德倫薩而言仍然很容易,難的是茜妮爾自己是否愿意接受新生活。
“……好,父親。”茜妮爾低聲回應(yīng)了句,心里想的卻是當(dāng)時索爾在舞會上說的惡言。
“這個從墳?zāi)估锱莱鰜淼睦腺v人是誰?離我遠(yuǎn)點,你身上的老人味熏到我了。”這些語言不可謂不惡毒,但當(dāng)時索爾詛咒纏身本就瘋狂不已,再說都拼命了誰特么還會在乎語氣。
罵人這種事本來就是怎么疼怎么來,哪怕茜妮爾只比他大兩三歲,索爾仍然會這么罵。
“如今雖然不是好世道……,不說了,下周二席長老家里有場舞會,你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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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蘭提斯軍政處會議室,三名自由聯(lián)盟的元帥抱著手,有些沉默。
坐在桌邊的希凡克表情一直有些起伏,沒辦法,索爾來了又走了,但他做下的事情卻仍然還在發(fā)酵著影響。希凡克自己的元帥地位倒不至于動搖,但一些負(fù)面流言還是擋不住的。
此刻頭號元帥艾森巴爾,和手臂腰間裹著繃帶的黛倫娜,以及金發(fā)希凡克圍坐桌邊,是在商量事情的后續(xù)。比如,是以更狠烈的手段展開報復(fù),還是把被打的臉就此默默藏起來。
希凡克心里肯定是怨氣難消的,這本來或許算是件私人恩怨,現(xiàn)在卻把自己的兩位同僚牽扯了進來,黛倫娜因此還負(fù)了傷。要說更酷烈的手段,希凡克也只能想到屠人家小而已。
但他還真不敢那么干,索爾說的很清楚,你隨意,只是到時候我干的時候你別有怨言就好。說到底索爾就算失去也只是幾個女人,而自己那么大個家族失去的可不只是幾條人命。
一旦家族動蕩,自己將會失去背后的有力支持,說嚴(yán)重點元帥之位不保都有可能。當(dāng)然那個過程不會瞬間發(fā)生,而是潛移默化,亞爾蘭提斯的權(quán)力爭奪中從來不缺少前仆后繼者。
用寶石去撞石頭顯然不劃算,關(guān)鍵現(xiàn)在局勢緊張,糧食才是亞爾蘭提斯正在緊抓的問題。
“算了吧。”最終還是因此受傷的黛倫娜為這場討論做了總結(jié),艾森巴爾和希凡克心里同時松了口氣,要說對索爾的忌憚他們還真有。縱觀過往,那家伙就是只毫無底線的瘋狗。
別問,問就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