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輕微而緩慢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書堆里的菲奧娜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扶了扶臉上的單片眼鏡,這種彬彬有禮的敲門聲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過了。
“導師……”門被來訪者輕輕推開。
“嗯?洛……洛娜!?噢!老天!真的是你?快過來我的孩子,你還好嗎?”菲奧娜臉上閃過短瞬的震驚,很快變成了一臉慈愛的笑容,向洛娜張開手臂。
眼眶通紅的洛娜一頭撲進了導師的懷抱里,兩人久久地相擁無言。
菲奧娜是個孀居的法師,眼角微微有著皺紋,四十多歲的年紀,溫暖而謙和。洛娜是她的學生,曾經是,在洛娜的艾密爾頓家族還沒有沒落以前,洛娜經常會來她這里學習知識。
菲奧娜是名典型的鉆研型學者,多年潛心研究下來,在大陸也算小有名氣。這名氣并非來源于魔法,而是來源于許多更廣袤的學科,每周她會到魔法學院教授學生一些古老知識。
對于魔法學院的年輕學員來說,那些古老晦澀的知識難免有些索然無味,但菲奧娜仍在堅持著自己的教學。她認為這些都是這片大陸古老歷史的一部分,有必要讓新一代人知道。
菲奧娜應該是整個學院最不苛刻的導師了,她從不會強迫學生們去學習什么,也不會留下繁重課業剝奪學生的業余時間。只是要求他們大致知道這些過往,能記住一點也是好的。
她知道自己教授的領域有些無趣,于是經常改進教學方法,以加強和學員之間的互動。
學員們都心懷敬意的猜測,菲奧娜導師隨和溫暖的處事態度,或許和她早年失去了丈夫有關。然后她在學院里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把教導的每一個學員都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以前洛娜在學院里一直是孤僻的,也許是因為單親家庭的關系,也或者是因為家庭成員的罹難,給她幼小心靈造成了不小的創傷。等家族陷入權利傾軋之后,這種孤僻更明顯了。
在學院里被周圍學員排擠孤立,政治性隔離的洛娜,義無反顧地投入了菲奧娜導師的學科。不是因為感興趣,或許更大的原因是因為菲奧娜導師這里安靜,沒有惹人厭煩的俗事。
幾年前,那時大陸的氛圍還很寬松,對于這片大陸四個大地石碑的破解曾經盛行一時。
學術派都認為這些石碑后面也許埋藏著什么古老秘密,也許是一筆巨大的寶藏,又或者是什么塵封的神秘力量。總之各種猜測無端而起,間接推高了破解石碑這件事的本來意義。
一個所謂的石碑破解部門應運而生,菲奧娜導師和另一位有相關知識的老學者,參與其中負責碑文的破解。其他人則負責整理復雜的文獻,以及冒著危險去荒野里拓印碑文帶回。
可惜破解碑文是件漫長繁瑣的事,知識的研習向來如此,短期根本沒有任何收益或者說進度。于是風潮起來的快,消散得更快,最終部門的人紛紛離開,只留下菲奧娜獨自堅持。
菲奧娜之所以堅持不懈,并不是因為覬覦什么石碑中的秘密,只是因為這恰好是她擅長的領域,算是專業對口。于是在周圍不再關注什么石碑之后,菲奧娜沉寂下來獨自研究著。
洛娜就是在那段時間跟隨菲奧娜學習的,最初菲奧娜詢問洛娜對什么知識感興趣,洛娜回答什么都行。她本來也只是為了尋求內心平靜,才會拜入菲奧娜導師這里,沒什么原因。
于是菲奧娜正好每天忙于碑文的研究,洛娜也不知不覺跟著學習了起來,就像是無聊時隨便找個事情做一樣。漸漸地偶爾也能幫導師打打下手,比如將資料整理分類之類的小事。
碑文本身所使用的文體,是一種大陸上已經消失了的文字,甚至連該文字有沒有存在過其實都是存疑的。不過在菲奧娜數年如一日的潛心摸索下,漸漸摸清了破解該文字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