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香菇的敘述,索爾仿佛看見了,一頭金發的安妮貝茲,在各個秘境和荒野里徘徊著。默默收集魔魂,默默忍受著枯燥和清冷,在追尋力量的道路上,她始終是安靜而堅定的。
安妮貝茲就是那樣一個人,她本來并不需要那樣活著的。
當然,即便她選擇了那樣活著,其實也沒什么錯。
就算沒有回歸藥劑的保障,就算有著不需努力就能安穩的生活,可她仍然在用自己的生命拼搏著,直面死亡,無怨無悔。把別人拽出來自己走進規則里,還真像她會干出來的事。
傻氣香菇,搞得像個英雄般,非要給世界留下個不屈的背影,索爾想著不禁微笑起來。
正低頭抹淚的小香菇半天沒聽到索爾的動靜,有些狐疑地抬頭瞄了一眼,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聽到大小姐的危險遭遇,這個黑色大衣的家伙居然笑了,他怕是來幸災樂禍的吧?
實際上從薇絲特帶著消息回到主城除靈協會求救,消息擴散開之后,現在估計整個主城圈子都知道了。光是下午就有過三撥人前來拜訪,不過不是援助,而是來幸災樂禍的。
這些都是家主日常的政敵或者眼紅者,當然他們肯定不會把幸災樂禍掛在臉上,言語中仍然是中規中矩的噓寒問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才是阿戴爾家族逆境中的可靠盟友。
作為議會二十四席之一的阿戴爾家族是有些特殊的,因為沒有男性子嗣,只有一朵高嶺之花,這意味著家族日后一切將無人繼承。但在阿戴爾家族衰落前,眼紅的敵人向來不缺。
本來無子嗣就經常被政敵針對譏諷,現在唯一的女兒也完蛋了,這就很好。于是這些人紛紛乘興而來,他們的出現本就是對阿戴爾家族的諷刺,所有的關懷也只有惡心人的作用。
即便如此,肯伯特家主仍然繃著大家族該有的風范強笑著接待,可以想象內心之煎熬。
各方求告無門之后,薇絲特只能悲傷的獨自回來承受家主的怒火。實際上安妮貝茲帶著她們本來是四人的小隊,另外兩個家伙回來一看無人愿意施予援手,直接就找借口溜掉了。
對于肯伯特家主懲罰自己跪在這里,薇絲特毫無怨言,她只覺得還不夠嚴厲。實際上肯伯特家主平時一直是很寬和的一個人,這次顯然是急悲攻心,才會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索爾站在那里沉吟不語,腦海里飛快轉動篩選著有效信息。中午到現在差不多半天,規則里很可能過去了十多二十天,或許還有得救,只是安妮貝茲那個小香菇能支撐那么久嗎?
面對生靈的可供參考太少,索爾只能以上次一家三口生靈的時間維度為標準,雖然那種推測出來的時間維度并未再次驗證過。安妮貝茲有個圣光十字斬,應該具備基本除靈能力。
安妮貝茲小隊里那個除靈人顯然是失職的,他的首要應該是時刻警醒眾人遠離生靈。肯定是一群人斬殺死靈并不費勁,一路上說說笑笑喪失了戒備,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生靈距離奧德倫薩有多遠?你們去除靈協會求救后他們怎么說?”索爾問了句。
“東南方位大概一個沙漏時,臨近衛河者小鎮。我們求救后除靈協會拒絕支援,他們的托詞是之前已經針對該生靈派出過人手,但無人返回,所以無能為力。”薇絲特回答。
路上還要花費一個沙漏的時間,規則里應該又是大半天過去了,時間無疑已經很緊迫。
“你的腳恢復了沒有?還能走嗎?不能我背你,迅速帶我去生靈所在地。”索爾揮手。
“你是除靈人?”薇絲特狐疑。
“不是,但我具備基本的除靈能力,快,時間緊迫,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
看索爾說得急切,薇絲特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轉身帶路,反正總比自己無所作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