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猛然睜開了眼,看見眼前緋色的柔紗幔帳,微微怔了一下……
她不是死了嗎?
她還記得那日在靈堂替娘守靈,雯兒說擔心她的身子給她取披風去,然后嫡妹溫婉來了。
到現在,她仍記得溫婉那張充滿妒忌丑陋的嘴臉,仍記得溫婉與雯兒揪著她的頭發,將她狠狠撞向棺木的力道與兇狠……
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的握著,她轉頭望去,撞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布滿擔心的面容。
看著眼前的這張布滿擔心的臉,霎時,一段不屬于她的記憶硬生生的擠進她的腦海之中,使她頭痛欲裂,蹙眉呼痛的同時震驚無比!
她,她應該是被嫡妹與身邊的大丫鬟合力撞死在她娘棺上的溫府嫡長女溫柔才是。
可是……
為什么,她竟成了顧王府的小姐?
“歡兒?歡歡?”
顧王妃見女兒怔怔的看著自己一動不動,方才因女兒蘇醒的歡喜消失殆盡,心又猛地揪了起來,小心翼翼的伸著白皙纖細的手指在女兒的面前晃了晃,柔聲喚著,生怕驚到了初醒的人兒,眉目之間皆是擔憂。
房里的幾人皆因為她的醒來而欣喜,顧王爺率先反應了過來,忙打發人去攔截回宮的老御醫。
那許媽媽也松了一口氣,不管如何,人醒了就好。
反正不過是個癡傻的蠢貨,只要這個小傻子沒有性命之憂,王爺便不會怪罪于她。
想著,許媽媽便演的愈發賣力了,連連叩頭,嘴里不停的嚷著“謝天謝地!小主子終于平安無事了!”
顧輕歡看了許媽媽一眼,腦海中浮現許媽媽那尖酸刻薄的嘴臉,忍不住陣陣作嘔,顧不得眉心傳來的劇痛,她掙扎著想坐起來。
顧王妃勸說不得,只好將顧輕歡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個懷里。
靠在顧王妃懷里的顧輕歡身子微微一僵,顧王妃懷里的溫暖令她想起娘親一樣的懷抱,她鼻尖微微發酸,正傷感的時候,許媽媽裝模作樣的聲音打斷了她“小主子可是餓了?您素來喜歡奴婢做的花糕,奴婢去給您準備可好?”
看著許媽媽一副喜極而泣的含淚模樣,顧輕歡抿了抿唇,就在許媽媽以為同往日一般得不到回應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顧輕歡喊住了她“許媽媽……”
眾人聞言不由得十分震驚,只因顧輕歡打小便是心智不全之人,往日里張口便是咿咿呀呀的,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同剛剛這般口齒清晰地喊一個人的名字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眾人皆是一怔,又是欣喜若狂。
顧輕歡如此,可見是好了?
與眾人的欣喜萬分比起來,許媽媽卻是腿腳發軟,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心里慌的很!
果然,顧輕歡接下來的話,令她如落冰窖,渾身發冷“多謝許媽媽諸多厚愛,奪我吃食,辱我癡傻,害我重傷。”
“若不是許媽媽如此關愛,令我與你奪食,推我磕傷了腦袋,我想,我如今仍是你口中那個餓死鬼投胎的小傻子吧!”
話落,顧輕歡便感覺到她身后的王妃渾身顫抖著,顯然是氣的狠了。
房中的其他人聽了顧輕歡的話后,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顧王爺雙目欲要噴火,他咬牙切齒狠狠的踹了許媽媽一腳,將許媽媽踹的撞倒一旁的矮幾桌椅,怒道“該死的賤婢!誰給你的膽子來作踐本王的女兒!!!”
許媽媽被踹的嗷嗷叫喚,一瞬間分不清方向,聽了顧王爺飽含殺意的話,她忙爬了起來,跪在地上大聲喊冤“王爺,奴婢冤枉啊!這,這小主子磕傷了腦袋,糊涂了,奴婢如何待小主子,眾人是有目共睹的……”
說著,膝行到拔步床旁對著顧輕歡連連磕頭叫喚道“小主子啊!話可不能亂說喂,王爺王妃會當真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