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輕歡醒來,卻發現她人是在耳室里的軟榻上睡著的,身上還蓋著薄薄的蘇錦毯子。
她倏地一驚,忙低頭查看自個身上的衣裳,見身上的衣裳毫無異樣才又沖到銅鏡邊上詳細的打量著自個的臉,見銅鏡里的她仍是那上了改變膚色藥膏時描了粗眉的模樣才松了一口氣。
顧輕歡垂頭打量自個一眼,暗忖道,許是旋日見自個在茶幾上睡著了,怕自己著了涼生了病還得勞煩他親自照料,這才將自己攙到榻上去的。
顧輕歡這么略略一想,頓時想通了,也不計較自己如何到那榻上去的了。
左右按那厲璟天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為一個小廝做到這個地步的。
再說了,如今在厲璟天的眼里,她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的小廝,就是看不過眼扶了她一把,倒也沒什么……
雖是這么自我安慰著,顧輕歡覺得,她到底還是得換個住處來的妥當。
將昨夜之事拋于腦后,顧輕歡沒忘記自個小廝的身份,見天色還早,便尋思著要給厲璟天備那洗漱用品。
可當她踏出耳室,厲璟天的臥室里卻空無人影。
若不是床榻上還殘有余溫,顧輕歡還以為厲璟天徹夜不歸呢!
厲璟天沒在臥室里,想必是早起了的,洗漱方面自是用過了,也不必她侍候。
做為小廝,她錯過侍候主子爺早起已是失責,若再錯過了主子爺的早膳,怕是連旋日也會覺得她是來享受的吧!
到時候要是厲璟天覺得她無能,要將她攆回厲將軍府,那她便不能打著厲璟天小廝的身份在這太學院里走動了……
雖然她還可以貼個面皮尋個假的身份,到底沒眼下這個身份來的理直氣壯與方便。
顧輕歡下定決心定不能叫厲璟天覺得她無能,可她一到小廚房,灶頭蓋起來的鍋里卻透著陣陣的食物香味,將她的饞蟲勾了出來,她才恍然記起似乎昨個夜里的自己并沒有用晚膳來著。
鍋里隔水溫著一小碗白粥,一小碟醬菜,一個白面饅頭,看起來是一個人的吃食。
顧輕歡尋了一圈,莫說她新得的主子爺,就連那旋日的人影也沒見著,這鍋里的吃食,大半是給她留著的。
真好!
一覺醒來便有吃的。
顧輕歡用了早膳,乖乖的刷了碗,這才往著太學院里她自個的四合院溜去。
風吟按她的吩咐稱病歇在四合院里,并未與眾學子一同上學堂,只是打聽了夫子交待下來的功課,準備留給顧輕歡回來時完成。
風吟以顧輕歡的身份打發了絲毫不知情的小素兒去做早膳,其他心知肚明的三人也借著去給小素兒幫忙的由頭避開了,余下風吟與小廝裝扮的顧輕歡關在臥室里間說話。
小素兒覺得自家小主子與一陌生小廝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好,唯恐損了她家小主子的清譽,正要開口勸,卻被花頌她們給拉走了。
在顧輕歡的臥室里,風吟簡單的交待了顧輕歡走了之后的事,其實也無他,無非是對于她冒用身份一事,花頌三人大抵心中有數,是瞞不住的。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便只小素兒一人。
顧輕歡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本來也沒打算能瞞的住花頌她們,這一次來太學院,不但是為了找前廢太子,更是為了確認風花雪月四人對她的忠誠度。
將夫子交待下來的功課略略過目了一下,顧輕歡告訴風吟她如今在厲璟天的院子里當小廝,更名為賈武,有事可在暗中給她傳遞消息,又交待了風吟一些事,顧輕歡便匆匆走了。
她不便在此久留,唯恐身份暴露會引來諸多不便。
盡管顧輕歡小心翼翼,但她從顧王府小主子四合院里出來的一幕還是叫旁人給瞧見了。
竹林處,兩名女子朝著她離去的身影對著那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