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歡一夜好眠,醒來之后的頭腦越發的清晰,她將徐院正與榮管事二人的資料回顧了一遍,再重新梳理,仍是覺得這兩人與前廢太子之間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尤是那榮管事為重。
月鳴的資料中,徐院正的性格雖有不協調之處,但也記載了他辭官之前便娶了妻,生了子,當院正后,與夫人的感情越發的琴瑟和鳴,之后還添了兩男一女。
若那徐院正是那前廢太子……
顧輕歡以為,一個能被封為國之儲君的人,必是德行有佳,品行端正之人,再是如何的佯裝保命,也斷不會戲人之妻,誤人之名,混淆人之血脈,辱人之先祖。
故此,徐院正可以暫排在外。
如此一來,重點懷疑之人,便只那榮管事一人。
有了確定的目標,顧輕歡心事重重,就連用膳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旋日夾了一箸菜,正埋頭苦干,不經意間瞥見了自個主子爺睨過來的一眼,恍惚記起有事兒要交待顧輕歡來著,忙咽下嘴里的飯食,抹了一把嘴巴,吧唧了一聲,看著顧輕歡道“今個兒我與主子爺有要緊的事兒要去處理,大抵不歸家了,不過,估摸著會有人給主子爺送信過來,你到時候給收一下,切莫亂跑,免得與那送信的人錯過了,聽見了嗎?”
旋日旁的囑咐顧輕歡一句也沒聽進耳中,唯一聽清楚便是旋日說他與厲璟天今個兒有事,大抵夜里趕不及歸家的事。
今個夜里旋日與厲璟天都不在,可不正是追查那榮管事的機會嗎!?
顧輕歡眸兒一亮,忙擱下手里的碗箸,乖巧道“我曉得了。”
“真的?”
旋日略帶狐疑的看了顧輕歡一眼,那七皇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輕易放棄的樣子,卻又不好叫顧輕歡知情,以免嚇到了她,只好依著自個主子爺的吩咐,對顧輕歡千叮萬囑,望能避開七皇子。
見顧輕歡重重的點頭表示知道了,才再次囑咐著道“切記莫要亂跑啊!”
“曉得嘞!”
顧輕歡應了一聲,端起碗箸繼續著吃飯的動作,腦海之中卻飛快的盤算著該如何進行今夜對那榮管事的探查。
旋日得了顧輕歡的回應,得意的對著自個的主子爺挑了挑眉頭,又繼續扒起飯來。
厲璟天若有所思的看了顧輕歡一眼,默不作聲的用著飯,并沒多說什么。
膳后,厲璟天領著旋日走了,本該端著碗箸去小廚房刷洗的顧輕歡在那主仆二人出門后,抹干了手上的水跡,悄悄的溜到厲璟天的書房去了。
作為前來教導男學子們行軍布陣的教導夫子厲璟天,他手里應該有一份太學院夫子日程教導的安排圖,且圖上會提及輪到哪位管事協助課程等等。
有了它,顧輕歡便能輕易的推算出今個兒的榮管事在忙什么,人大致在哪些地方,哪些時辰出現。
如此一來,在追蹤追查榮管事的事兒上,便會省心不少。
顧輕歡將找出來的日程圖鋪在厲璟天的書案上,纖細的手指在日程圖上一一劃過,最終在末端排二的那一行找到‘江榮’二字,確認了榮管事的行程。
江榮的管事一職在太學院雖是不高不低的位置,可他做的事,并不比正兒八經的大管事卑微,許多緊要的課程還是安排的他來協助夫子上的,可見他的能力不差。
酉時末端·太學院后山·校場
江榮在協助完騎射夫子的課程后,天已擦黑,夫子與學子早在酉時正便返回各自的院里歇息去了,唯有協助此次課程的管事江榮留在原處收拾殘局。
江榮命身后的幾個小廝將學子們練習射箭的箭靶子更換成新的,再著人將滿地箭矢拾起,擺弄整齊歸回庫中。
將現場殘局整理的煥然一新,江榮再三確定已經收拾完畢,不會殘留其他物件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