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院的靜室里,文夫子一邊蘸墨與顧墨風編輯著新的科舉文條,一邊笑盈盈的瞥了顧墨風一眼,開口贊道“老夫原以為顧王府之中,顧王爺、顧世子的文采已叫老夫佩服,卻不想,這顧五小姐更是不讓須眉,小小女子,在這個年紀竟有那般的見識見解,可見是顧王爺教導的好哇!”
顧墨風從書寫中抬頭,謙虛了一聲“哪里,哪里,是小妹賣弄了。”
他話雖這般說,在垂頭繼續書寫那科舉文條時,那唇畔上翹著的弧度卻是極為得意的,連薄眸之中皆是那盈滿的笑意,那得意的神情仿若怎么收也收不住一般。
那文夫子笑了笑,搖頭晃腦道“顧世子謙虛,顧五小姐若是肚中無墨之人,要賣弄又如何賣弄的起來?”
自家小妹竟能說出那樣的一番話,顧墨風也是始料未及的,聽著文夫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贊著自家幺妹,心中的驕傲油然而生,面上卻仍帶著謙虛,客客氣氣的道“先生謬贊了。”
幺妹能乖巧的回到了院中,顧墨風已是欣喜異常。
卻不料,幺妹在頭一天上課堂竟能說出那般豁達大度的話來,著實叫他覺得意外的同時亦感到驚喜自豪。
不愧是他顧王府的人!
這會子距離休息的時間還早,顧墨風卻早已盤算著等幺妹下了課堂,要去尋她好生聚上一聚呢!
話分兩頭
文詩堂從辰正時起到辰末,所習蔡夫子教導的四書五經同言論策、文藻用詞,巳初小歇,巳正乃巳末則習畫作。
這恰是顧輕歡較為不擅長的。
顧輕歡方才與蔡夫子說的那番言談叫人刮目相待,有人真心敬佩,亦有人特意奉承,巳初小歇間,前來與她搭話的人不少,還有人詢著她待會的畫作會畫些什么。
文詩堂坐在末端的角落里,亦有人圍作一團,中間那敷粉簪花的絕色男子被仰慕的女學子捧在掌心,殷勤的忙前忙后,斟茶倒水遞著糕點,滿眼皆是癡迷。
那絕色男子卻被顧輕歡這邊的熱鬧給吸引,不禁噙了盈盈笑意的眸兒瞥來,殷紅涂了唇脂的薄唇妖嬈勾起,似頗對顧輕歡感興趣一般,叫那眾女學子捻酸吃醋,連連開口詆毀初次見面的顧輕歡。
那敷粉簪花的絕色男子聞言,垂著眼瞼望著一臉妒忌模樣的閨閣小姐女學子,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卻是彎唇一笑,似要勾人魂魄般,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勾起那詆毀顧輕歡最為嚴重的那位小姐的下巴,將人拉到跟前來,眼眸微瞇,輕咬著下唇似說著悄悄話一般,喃呢著道“小姐本是國色天香,卻在開口詆毀旁人的那一瞬,變得丑陋不堪,萬望小姐日后離本公子遠些,莫要讓你的丑,玷污了本公子的美才是……”
那小姐原還沉迷在那絕色男子勾人的舉動中不能自拔,待聽清入耳的不是那醉人的情話而是傷人的利刃,不禁淚眼婆娑的咬著唇,十分的委屈“喬公子,你……你怎能這般說我!?”
喬白收回手,嫌臟般接過其他女學子遞過來的手絹擦了擦方才勾著那小姐的指頭,將手絹往旁拋去,即時便有女子尖叫著要哄搶喬白丟棄的手絹,使得文詩堂吵雜不已。
就連應付著旁人的顧輕歡也被那尖叫聲給引得回頭望了幾眼。
一旁的女子順著顧輕歡的視線望去,見顧輕歡看的是喬白的位置,便八卦道“那人叫喬白,太學院中的名人,仗著自個有幾分姿色,便勾得那些女學子撲過去,卻又將人踩在腳下,實在不知怎么有這么多的女學子甘之若飴,類似飛蛾撲火。”
說話的是曾與顧輕歡有過一面之緣的忠勇王之女,錦俞郡主。
上次在顧王府舉動的茶花宴中,錦俞郡主曾與顧輕歡及六公主、八公主們一同耍過,故此見了顧輕歡,前來示好。
忠勇王府也是將才之家,因受將士之氣,錦俞郡主眉目之間亦帶著英氣,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