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霧色便愈發的濃郁,在夜霧的掩護下,仿佛伸手不見五指。
整座玄厲皇城,除了更夫與巡夜的巡邏護衛隊,皆在月色之中早已陷入沉睡。
然,太尉府中,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無他,只因本該在府里禁足反省的朱二小姐不知如何的在城西處出現,且模樣狼狽的被巡邏護衛隊送了回來……
朱太尉本在聽了門房的稟報后,臉色便是陰沉的厲害,大堂上,聽著巡邏護衛隊隊長小心翼翼的討好以及那明示暗示念叨著的功勞,他的一張臉更是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汁一般,可怖極了。
那巡邏護衛隊隊長叨叨絮絮的說完,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那太尉大人的臉色并不好看,頓時便冷汗淋漓的僵笑著站了起來與人告辭“既然朱二小姐平安歸府了,那卑職們便不打擾了,卑職告退。”
朱太尉陰沉的面容上透出一股懾人的怒意,他的兩眼之中仿佛燃著兩蔟火苗,正簇簇跳動,顯然是怒意滔天。
聽聞巡邏護衛隊隊長告辭,他眼皮抬也不抬,陰沉著聲音與站在他身側的大管家吩咐道“你送陳隊長出去。”
大管家恭恭敬敬的鞠躬應了一聲是,又神態恭敬的與那巡邏護衛隊隊長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陳隊長,請。”
那巡邏護衛隊隊長再次對朱太尉微微鞠了躬,以示敬意后,才神情惶惶不安的跟在大管家的身后邁了出去。
甫一離開大堂,那巡邏護衛隊隊長心中惶然之下,不禁詢著大管家道“總管大人,我觀太尉大人面色不佳,可是我方才說錯了什么,無意中得罪了太尉大人了?”
那大管家跟在朱太尉身邊這么多年,早便成了人精了,這會子聽了巡邏護衛隊隊長惶惶不安的話后,不禁笑著與那巡邏護衛隊隊長道“陳隊長多慮了,太尉大人事多繁忙,因朝中職務遇到難以解決的事兒,夜間難以入眠,故神情帶郁,并不是陳隊長的緣由。”
那大管家是個人精,深諳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又怎會與那巡邏護衛隊隊長坦誠太尉大人生氣是因他們二小姐夜里私自外出的緣故呢?
是以以朝中職務堵了巡邏護衛隊隊長的話并安撫于他。
“怪是如此。”
那巡邏護衛隊隊長喃喃道,心中大石終于落了下來。
若不然,他還以為自己救人竟還救錯了……
那巡邏護衛隊隊長暗忖著,便又聽到大管家與他客套道“今個兒多得陳隊長神勇,救了我們二小姐并送她回太尉府,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太尉大人記下了,不會忘了您的功勞的。”
初聞神勇二字,那巡邏護衛隊隊長的面上有些尷尬。
說是他救了朱二小姐,實則那朱二小姐沖出來后,他們并沒看見那只攻擊了朱二小姐的大黑貓。
說到底,不過是想巴結朱太尉,這才將人送回太尉府罷了。
大管家提及功勞二字,倒叫那巡邏護衛隊隊長面帶窘色,連連道“不敢當,不敢當……”
話落,那巡邏護衛隊隊長又想起了禁宵那一茬,費解的看著大管家詢問道“只是,這會子夜深人靜,都已經宵禁了,朱二小姐怎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大管家聞言,一雙精明的厲眸目色灼灼的看著巡邏護衛隊隊長,再次強調道“陳隊長的大恩大德,我們太尉大人會銘記于心,定不會忘了您的功勞的。”說著,從懷里掏出一疊大額銀票按在了巡邏護衛隊隊長的手里,又道“陳隊長與你的兄弟們今夜辛苦了,這是我們太尉大人的小小心意,請你們拿去喝酒,好生的犒勞一下你的兄弟們。”
語畢,那精明的厲眸定定的看著那巡邏護衛隊隊長,手里強硬的將那疊大額的銀票按在那巡邏護衛隊隊長的手里,目光灼灼且閃爍著精光。
“這……”
巡邏護衛隊隊長猶豫著看著手里的一疊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