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頌看到自家小主子回來了,面帶忿色的準備與小主子告狀,還未開口便看到那表小姐雙手捏著手絹抹淚,而且那表小姐還一邊彎腰收拾著地上散了一地的細軟行裝,一邊哽咽道“輕歡,我知你還在生我的氣,可是太學院里沒獨居的院子了,你若不愿與我一同居住,你說一聲便是……何必……何必這般……”
說著,語氣哽咽的令人喉頭發酸,傷心到說不下去的模樣,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咽了起來,哭的很是委屈。
顧輕歡冷眼看著秦可心的這般舉動,知道她又要鬧幺蛾子了,一雙帶著瀲滟水光的眸兒當中帶著一抹冷冷的譏誚,心道,真是一茬又一茬的事兒不帶消停的。
這還是來太學院的頭一天,往后,這表小姐還不知道得鬧出什么事兒來才肯罷休。
顧輕歡垂著眼瞼淡淡的看了花頌一眼,花頌便了然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原來,秦可心身邊的丫鬟從協助管事那兒回來了,知道太學院里頭已經沒有讓學子獨居的院落了,那順太妃身邊的如嬤嬤煞費心思也只給秦可心爭取到了一間甲院。
甲院,那是院兒中間分隔兩邊了的,供兩名學子居住的小四合院,也算是小獨居。
可秦可心不依,著人將她的行裝搬到顧輕歡的院里來了,趾氣高揚的讓顧輕歡與她換。
莫說顧輕歡不在,花頌她們做不了主。
就是她們能做主,也不會換的!
憑啥子她家小主子好好的一座四合院便要與那表小姐換著住來著?
那表小姐待她們家小主子好也便罷了,可這表小姐三天兩日的便要尋她們小主子一次茬,找一次麻煩,哪來這么大的臉讓她們家的小主子給她挪窩!?
花頌當下便把秦可心給拒在了門外,本以為這表小姐會知難而退,她卻是少瞧了這表小姐臉皮子的厚度!
那表小姐竟將自己的行裝撒在院門處丟了一地,竟還賊喊抓賊的委屈上了!
花頌等人便沒見過這般潑皮的女子,這表小姐還是打小跟在順太妃身邊養大的呢!竟養出了這么一個玩意!
花頌說著,愈發的氣憤,話到最后竟還狠狠的剜了秦可心兩眼。
自然,花頌的這般舉動落入到圍觀眾人的眼中,便是連顧王府小主子身邊的丫鬟都敢對這表小姐如此,那素日里在顧王府中關起門來,還不知是怎么個場景呢!
顧輕歡一見她們面上的神情便能猜的出她們心中的想法,面上當即冷笑連連,當眾竟夸著花頌道“做的不錯!記好了,日后我不在院里兒,那些不認識的,不懷好意的,便不要放她們進來,免得平白招惹了是非!”
顧輕歡的話叫秦可心霎時陰了臉,她眸兒之中帶著惡毒的神色,心中怨恨著顧輕歡,卻從膝蓋上抬起頭露出愈發委屈的小臉,輕咬著下唇,含著淚道“輕歡妹妹這話是說……我便是那不懷好意之人了?”
她烏黑亮麗的大眼睛里含著淚花兒,眼眶、鼻尖都微微發紅,輕咬著下唇,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叫人好不心生憐惜,只見她眸兒之中閃著淚花,像是含了莫大的冤枉了一般,哽咽著道“昨個兒,我……我已告訴了太姑奶奶,是我自己跳到湖里去的,不是你推的我……我都這么說了,為什么你還要這么對我呢?你……我……我怎么就不懷好意了呢?”
秦可心哭的梨花帶淚,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愈發的誤會。
那話入了眾人的耳中,便成了這顧王府的小主子十分的惡毒,都把自個的表姊給欺負成什么樣子了?
將人推到了湖里,還讓人自己說是自己跳到湖里去的,今個兒還把人家的行裝丟在門外,不許人家進院門便罷了,還要詆毀別人的名聲暗指這表姊不懷好意……
這還真的是世上少有的事兒,叫人氣憤難平!
當下便有一人走了出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