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太妃與秦可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像是特地來探望顧輕歡,反倒像是來抓什么小鞭子一般,捻酸吃醋來了。
看著秦可心趾氣高揚的扶著順太妃翹首離去,一副像是打了勝仗的驕傲孔雀一般,不禁讓人啼笑皆非。
顧輕歡摟著顧王妃的手目送二人離去,直到秦可心與順太妃等人浩浩蕩蕩的邁過了景墻,顧輕歡這才將腦袋擱在顧王妃的肩上,涼涼地睨了世子哥哥一眼,道“咱們那秦大小姐這會子不應該是在太學院才是嗎?怎的會在府中出現?”
還到處興風作浪,礙人眼的很!
若說她那太妃祖母此番前來她的清歡閣捻酸吃醋說的那番話沒有秦可心在其中的挑撥教唆,誰信呢!?
顧墨風正忙著讓人撤下秦可心等人來時用下的茶具,才吩咐完,便聽到幺妹那似帶了幽怨的話語幽幽的響起,不禁同為瞥了那景墻一眼,仿佛能越過那面墻,看到正在行走的人似的,聲音雖淡卻絲毫掩飾不了其中對那秦可心的厭惡,壓低了聲音道“她本便不是奔著什么正經的念頭去讀書的,那太學院如何能留的住她……”
自從幺妹病后,他便無心留在太學院編輯科舉條文。
所幸,編輯進度已近尾聲,著重的部份已經完成了。
所以,他與官家陳了情,官家許他歸府,只待科舉條文全部了后,他需重新審度即可。
可萬萬沒想到那秦可心竟對學業兒戲到了這般田地,當初,還是她央著太妃祖母,非要鬧著到這太學院來念書的。
不料他前腳才離開太學院,那秦可心后腳便也辦了棄學要歸府去。
她此舉實在太過荒唐!
亦狠狠的打了用了人情關系把她弄到太學院去的他父王的顏面!
太妃祖母竟還慣著她,說什么幺妹與他都不在太學院,秦可心一個人實在太過寂寞!?
呵!
就她在太學院于幺妹的種種針對,竟還能說出幺妹不在太學院中,她寂寞這樣的鬼話,真是可笑至極!
整個顧王府,也就他那太妃祖母被她所蒙蔽罷。
顧墨風于秦可心很是不屑,卻不愿臟了幺妹與母妃的耳,只能語含諷刺的道。
“呵呵……”
顧輕歡干笑了一聲,何曾不知秦可心打的什么主意,不過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卻不料她家世子哥哥這輪月,見了秦可心跑的比兔子還快罷了。
顧王妃對那秦可心從落水那一日起便無甚好感,這會子聽聞兒子女兒說起她皆是比吃了蒼蠅還惡心的模樣,便截了話道“罷了,背后莫言人,既是不喜,便不要說她了。”
說著,又十分擔心的將顧輕歡往軟榻上推,嘴里叨叨絮絮道“倒是你,才大病初愈,又忙活兒一天了,趕緊的躺下歇息著,莫要叫母妃擔憂……”
顧輕歡被顧王妃按在榻上歇著,看著顧王妃忙前忙后的替自己順著被子掖著被角,心中的愧疚越發的強烈。
她默默的與顧王妃道了一聲對不起,她說了彌天大謊,卻害得顧王府上上下下這多人這樣的擔心自己,實在是太不應該……
但,事關師父與前廢太子的一眾手下,她不能說。
不能拿顧王府來擔這個險,不能讓顧王府與前廢太子有所牽連。
她內疚著,卻無法與她的父王母妃說出真相。
看著顧王妃坐在軟榻前守著自己,看著顧王妃眼底下熬出來的烏青,顧輕歡霎時想起了她娘親。
從前她病了的時候,她娘親便同顧王妃這般日夜的守著她,熬紅了眼睛,熬烏了眼眶,只愿她安好。
顧王妃明明知道,她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卻仍將她視如已出,這一刻,顧王妃與她娘親的身影重疊,顧輕歡哽咽著喚了顧王妃一句“娘親……”
正盤算著弄些什么藥膳來給幺女進補的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