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臨走時說的話叫寶妃心間不安了好一陣子,直到后來聽說薛貴妃不知怎么就惹得皇上龍顏大怒,還要降她貴妃之位,寶妃這才稍稍心安了一些,心知是薛貴妃替她擋了這一劫。
寶妃放寬了心了,可她身邊的嬤嬤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一邊替寶妃揉捏著肩膀,一邊把寶妃宮里的人給遣了下去,沉吟道“娘娘,奴婢怎么總覺得這事兒不對?”
寶妃在她的按摩下舒服的瞇起了眼睛,聽了嬤嬤這話,便詢道“有什么不對?”
那嬤嬤心里想著事,手里的動作便輕慢了下來了,她思索了片刻,蹙著眉頭看著自家主子道“不是說皇上龍顏大怒要降貴妃之位嗎?都好些日子了,眼看薛貴妃的禁足都要完了,那降位的圣旨怎么還沒下來?”
寶妃卻沒嬤嬤的激動,對于后宮的事,她的理解比嬤嬤的寬擴,她一面兒拍了拍嬤嬤的手,示意嬤嬤繼續著手里的動作,一面兒慵懶的開口道“你不懂,后宮里的事兒與前朝干系大著呢!只要薛家還有用,皇上便不會真的動她的貴妃之位,明面上不動,心里待她如何,便只有咱們的那個皇上才知道了。”
莫說降貴妃之位是大事,且說薛貴妃膝下育有四皇子、七皇子,這點,便輕易不得打她臉。
更別說她那四皇子溫文儒雅,深得太傅的歡心,在朝堂之上時常能與眾臣討論出深得皇上心意的對策。
她那七皇子還有著青蜀國與歸順的小番國之功勞。
小番國敗陣之后,善后之功可是七皇子做的,不僅大幅度的安撫好了民心,還能壓下小番國不臣國民的暴起,在皇上面前可是好好的露了一臉的。
加上龐大的薛氏一族,只比安氏差那么一丁點,皇上又怎會輕易降了貴妃之位而要費心思安撫一眾人?
與之相比,自然是保住薛氏的貴妃之位更為劃算。
聽了寶妃的話后,嬤嬤那一顆高高懸起的心才稍稍的安心下來。
這時,內務府奉皇上的命令把寶妃砸掉的那些珍貴擺設又新送了一批過來,看著手捧著名貴擺設的宮人們魚貫而入,嬤嬤不禁笑彎了眼,奉承道“娘娘您看,皇上待娘娘您是極好的,您看這個珊瑚寶瓶,瞧這色澤,這透度,真真是極好。”
那內務府的總管也拍著馬屁恭維道“誰說不是呢!奴才可是聽說薛貴妃纏了皇上好久與皇上討要這個珊瑚寶瓶皇上都沒舍得給她,這不,全給娘娘您送來了呢!”
宮里的人都是慣會捧高踩低的,縱是薛貴妃身在貴妃之位,可不久前她可是招惹得皇上龍顏大怒,皇上幾乎要降她貴妃之位來著,地位哪兒有久經盛寵的寶妃來的高。
這些奴才們個個跟個人精似的,自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三言兩語便哄的寶妃身邊的嬤嬤笑瞇瞇的,不用寶妃開口,便大方的賞了他們一把金瓜籽兒,令他們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恭維的話兒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著。
介紹到最后一座水晶雕成的金童玉女時,那內務府的公公眼睛都跟會發光似的,他隔空摸了摸那座水晶雕的金童玉女,與寶妃講解道“若說其他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那么,這一座金童玉女便是珍之珍寶,您且看這座水晶通透無暇,本就難尋,更何況這手藝,這雕工,據奴才所知,統共只有這么點大的水晶石,原是想雕三塊水晶座的,可水晶易碎,其他兩塊雕到一半便碎開了,只能打磨成了水晶手串兒,唯有這一座,是毛大師親手雕制,天下獨一無二,珍貴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