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三三兩兩的散去,無一不在討論著剛才看的那場鬧劇。
“你看,剛才三皇子又冷著臉走掉了,眾目睽睽之下竟半分面子都不給二皇子留,原還以為他是個穩重的,嘖!終究還是太過年輕……”
“誰說不是呢!”
“你們說,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有人才這么好奇的問了一句,便被旁人噓了他一聲,小聲的告戒道“你不要命了嗎?竟敢揣摩圣意?”
那人說著,拉著要好的官員遠離那方才發問的人,仿佛他是什么瘟神一般遠遠的避開,一邊走,還一邊與旁人小聲議論道“真是昏了頭了,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都不知道……”
“就是!”
眾人三三兩兩的往外走著,而走在他們之前,卻仍將他們的所說所言一字不落的聽到耳中去的顧王爺與沈丞相對視了一眼,皆但笑不語。
兩人往著宮門外走著,沈丞相一邊整理著那寬大的官袍袖子,一邊打量著晴朗明媚的好天氣,笑吟吟的邀請著顧王爺道“今個兒天氣不錯,王爺可有垂釣的興致?春致冰融化,想來過了一個嚴冬,城外那河道的魚兒必是養肥了不少。”
“好啊!”
顧王爺爽快的應了一聲,他背手而站,仰頭看向那藍天白云,春日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使他微微的瞇起了眼睛,復而看向沈丞相,朗聲笑道“本王已經許久不曾與丞相一同垂釣了,今個兒便釣個痛快。”
“哈哈哈!好!”
……
城外·河道邊
各自回府換上常服的兩人拋下魚餌后便好整以暇的持著釣魚竿,靜靜的候著,耐心十足的等著魚兒上鉤。
春風吹拂著河岸上的楊柳葉枝,不知名的小蟲藏在草叢中小心翼翼的鳴叫著,百花香味馥郁,草兒蔥蔥,在春日陽光的照耀下,讓人舒服的忍不住瞇起了眼睛感受著大地那清爽而新鮮的空氣。
靜靜垂釣的兩人都瞇著眼睛看著河中水被蜻蜓點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河中鏡,漣漪層層而復原,既靜謐又舒適。
顧王爺瞇著眼睛看著落在他魚竿上的一只紅尾蜻蜓微微抖動著翅膀,在另一只蜻蜓的追逐下扇著翅膀飛起,與之嬉戲,又飛到河面上的那三三兩兩的蜻蜓堆里,直到他分不清那只蜻蜓是哪只了,這才意有所指的開口打破這難得的安靜“許久不釣魚了,丞相倒是坐的住,換作旁人,只怕是早便耐不住了。”
沈丞相聞言微微睜開那半闔著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那根釣魚竿,平靜的開了口“釣魚,所需要的是足夠的耐心,如同那楊柳條般左右隨風,便是垂入水中,也必是一無所獲,無非是攪亂一池水罷了,你又何須理會他們。”
朝堂上多的便是見風使舵之人,墻頭草,慣是隨著風向擺動,又哪便計較的了這多?
“呵,是這個理。”
顧王爺輕笑了一聲便安靜下來了,倒是沈丞相發話了,他沉吟了一會,道“你說,咱們的那位如今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