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勝公公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他遠遠便瞧見了圍在顧王府的一眾百姓,還未到便遣人打探了消息,得知是戶部侍郎那個蠻不講理的嫂嫂上顧王府來鬧事。
想必眼前這個熊腰肥臀的婦人便是了。
雖然對此人的身份是心里門兒清,勝公公仍是眼含不耐的掃過擺在一旁的幾擔大紅聘禮,又上下打量著人,蹙著眉心詢著人道“敢問這位夫人是……?”
顧王爺神色淡淡的正要說出大劉夫人的身份,那大劉夫人卻生怕顧王府的人講了自己不好的一面,怕給宮里來的大人物聽了之后不幫自個,便搶在顧王爺開口前搶先道“大人!民婦劉謝氏,那個被顧四公子打傷的,正是民婦的兒子,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哦……!”
那勝公公拖長了尾音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那大劉夫人了,反是恭敬的看著顧王爺道“王爺,奴才正是為了此事來的,大理寺大人已理清此案,也審問過一干人等,顧四公子確是無辜的,傷人者,另有其人。”
這個答案,顧王爺早便知道了。
自己生的兒子,又豈不了解?
老四的紈绔只是在表面,又不是那等子斗狠之人,這一次被人鉆了空子來誣陷,他也實在是無辜。
由于相信顧四的為人,此答案于顧王府的眾人來說,沒什么好意外的。
反應過激的那位是那大劉夫人“什么!?不可能!!!”
只見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語氣也不恭敬了,兇神惡煞的指著那勝公公,又指著顧四,拔高了聲音尖銳道“你定是來包庇他的!”
勝公公不耐的掃了那大劉夫人一眼,一旁的禁衛軍便會意的把人扣在一旁,利刃橫在她的脖子上,生生把她的尖叫不滿給咽了下去,渾身顫抖的厲害。
見人安靜下來了,那勝公公才嘆了一聲,道“行兇的是花樓里的看衛。”
勝公公說罷,看了顧四一眼,繼續道“說來,顧四公子也是無端受累,那廝從徐宅出來后不久便去了花娘彩兒的閨間,在那之前,那看衛便在了,在那等地方,原不過是兩個互相取暖的人罷了,可壞便壞在了,那看衛對彩兒真上了心,又恰好那劉公子白日里受了氣,到花樓來是為著泄氣來的,那看衛見心上人被人如此折磨,心生怨恨,要教訓他,又不想惹禍上身,忽然想起當日的客人提了一嘴徐宅顧四公子對上劉公子一事,便蒙了臉,按著顧四公子所言,把人十指掰斷,又剪了舌根子……”
“他此舉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顧四公子做的,縱是顧四公子沒有親自出面,眾人也會以為是顧四公子雇兇行事,而那叫彩兒的花娘自然是為了包庇真兇而扯了謊。”
“現二人都皆被大理寺大人拿下,也各自供認不諱,已然在供詞上畫了押,供詞也交給皇上過目了。”
勝公公說著,朝著皇宮方向抱拳作了一揖,又乜了那嚇的臉色發白的大劉夫人一眼,道“皇上原就是命奴才來知會王爺一聲的,哪兒知道遇上膽大包天竟敢上顧王府來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