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黃昏,寶妃才從皇上的御書房回歸,主仆幾人一路走,一路笑吟吟的,看起來心情頗好。
她身邊的嬤嬤忍不住的喜上眉梢,挨著寶妃刻意壓低了聲音,道“這幾日皇上待您總是不冷不淡的,原還以為皇上的心里還在怨娘娘您,奴婢著實提心吊膽了好些日子,今日這么一來,倒叫奴婢安心了不少?!?
想到今個兒同皇上在御書房里下了一下午的棋,皇上對自個的態度也軟化了不少,寶妃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這會子聽了嬤嬤的話,卻是斂起了笑意道“左不過是皇上的臨時起意罷了,不是本宮,也會是旁人。”
大業未成之時,少不得還得仰仗皇上過活。
既是如此,遷就他一會又何妨???
那嬤嬤大抵看出來寶妃待皇上的心思不如從前一般了,原還想勸些話,可見寶妃邁步走了,輕輕的嘆了一聲,便一言不發的隨上了寶妃的腳步。
看來,她家娘娘還是落上心結了。
一眾人回到寶妃的宮中,方邁了入門,便瞧見了擺在殿中央的那幾擔大紅綢蓋著的物品,不知怎地,寶妃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覺來。
這時,她身邊的嬤嬤驚訝了一聲“這都是些什么東西?”
寶妃蹙眉走了上去,卻見那嬤嬤已然揭開了蓋著擔子的大紅綢布,露出底下置著的幾匹普通的布料,那色澤,手感一瞧便不是這宮里的東西。
這邊的嬤嬤已在詢著守門的宮人是誰送來的這些東西,那邊的寶妃已然將余下的那幾擔蓋了大紅綢的擔子挑開,皆是布匹,瓷器、劣質的玉器及女子慣用的梳子、剪刀、鏡子、束發的紅繩等。
那嬤嬤瞧著,仿佛驚呆了,怔怔的開口道“這些是聘禮?。俊?
可不是聘禮嗎?
民間下聘所用的那幾樣盡數都在。
可……
是誰要這么的羞辱人???
寶妃娘娘膝下只有六公主這么一個獨苗苗,那可是皇室公主,皇上的掌上明珠,拿這些個劣質玩意兒是要糊弄誰呢???
嬤嬤怒極,又在守門的宮人那兒得知是臉生的小太監送來的,連幕后的人都不知道是誰,想尋人算帳都不知道打哪兒尋的好,她又急又怒,忍不住遷怒于守門的宮人,命人將守門的宮人打了板子后,這才看向臉色鐵青寶妃,氣呼呼的道“娘娘!咱們得找皇上做主才是!咱們的六公主可是金枝玉葉,豈容旁人這般的羞辱?。。 ?
這時,那在門外數完板子的二等宮女返了回來正要稟報嬤嬤些什么,卻瞥見那聘禮上擱著一信封,不禁咦了一聲“這是什么?好像有一封信?”
寶妃聞言,順著那二等宮女的目光望去,果然在那布匹中間夾了一封信,左不過夾在布匹中間,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恰好那二等宮女從門外進來,這才瞧見了的。
那嬤嬤見寶妃一直盯著布匹里夾著的那封信,忙將信封取出,遞給了寶妃,只見信封上寫著寶妃娘娘親啟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