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不開心的顧輕歡見楚君辭出了門,當(dāng)下便松了一口氣,連忙掏出被她藏在腰帶里的那株野草,將它塞入口中嚼碎咽了下去。
幸好她做了多重準(zhǔn)備,若不然,以楚君辭的疑心,她斷然無法把這株草藥帶回來的。
那朵小野花,不過是她的刻意為之罷了。
她真正的目的,卻是方才被她咽了下去的那株藥草。
顧輕歡的嘴里,還彌漫著那藥草的苦澀,她倒了一盞茶,將嘴里的苦澀沖淡了些許,這才苦笑了起來。
她已經(jīng)盡力了,能不能成,便只能看天意了……
楚君辭很快便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扎之前在顧輕歡手里搶爛的小野花。
也不管顧輕歡要不要,把花往人懷里一塞,丟下一句做飯去了,便慌忙的離開。
像是害怕對上顧輕歡那無動于衷的眼,他落荒而逃。
顧輕歡撫著嬌嫩的花朵,斂下了眼皮子。
人非草木,楚君辭的心意,她雖明白,卻不能接受。
不是所有的情感,都會有回應(yīng)。
她心有所屬。
再不回去,她只怕,那個人怕是要瘋。
楚君辭能感覺到,顧輕歡在與他慪氣。
昨日午后至今,她不吃亦不喝,比被他初擄來那會還要倔犟。
楚君辭無奈,卻不敢再用手段,只怕這人會恨上他。
眼看一天一夜過去了,顧輕歡仍是滴水未沾。
楚君辭本欲再像從前那般去抓人來與她要挾,然,人才抓了回來,顧輕歡卻暈了過去,把楚君辭嚇了一大跳。
顧輕歡病了,當(dāng)天就起了熱。
楚君辭又氣又急,再也顧不上其他,只能下山去鎮(zhèn)子里請大夫。
楚君辭初走之時,顧輕歡不敢有動作,生怕他殺了個回馬槍,只得耐心等著。
待人走遠(yuǎn)了,這才迫不及待的咬了舌尖,以舌尖血在絹子上寫了求救訊息。
顧輕歡才把染了血的絹子收起,楚君辭便拎著從山下鎮(zhèn)子里擄來的大夫往她榻前一丟,語含威脅的盯著那大夫,道“不想死就給她看病。”
顧輕歡原是不肯看楚君辭的,見他動作這般兇狠,生怕他當(dāng)真把那大夫給宰了,這才抿著唇看了他一眼,眼含期待的點了點自己的唇,將要喝水的意識傳遞了過去。
楚君辭原是想盯著大夫看診的,可當(dāng)他看見顧輕歡那因干渴而起皮的蒼白嘴唇,心里的愧疚隱隱的升了起來,他移開了眼,轉(zhuǎn)身去為顧輕歡斟茶。
就在此時,一直看著楚君辭動作的顧輕歡見他別過了身,便快速的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絹子塞給了大夫,救助性的看了那大夫一眼。
那大夫先是一怔,想到楚君辭那兇神惡煞的模樣,他心中一懼,本是要拒絕的。
可當(dāng)他迎上軟榻上那女子略帶祈求的眼神時,不知怎的,在楚君辭抬腳過來之時,竟下意識的將那絹子納入了袖袋之中,又反應(yīng)極快的搭上了顧輕歡的手腕,做出了看診的模樣。
待楚君辭在他的身旁站定,那大夫這才察覺自己竟生生的驚出一身冷汗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