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潯洲骨節分明的手緊了緊,卻還是強行壓制住了情緒,只是略帶嘲諷的問道:“溫夏,難道你都沒有心的么?”
溫夏聞言愣了愣。
不過她卻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迅速的斂去了眼中的痛色,將頭側向了一邊,有些敷衍的說:“葉雪心說你這幾天公司很忙,既然很忙的話,就不要總是來找我了,免得鬧不愉快,讓彼此都更難堪?!?
“至于住院結束之后,你盡管放心,我會想辦法找個地方,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生活。”
溫夏所指的“你們”,當然是葉雪心和顧潯洲,畢竟,前者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就算她現在還是顧潯洲名義上的妻子,但兩人間貌合神離,再加上李玉從中多年的煽風點火,和葉雪心肚子里那未出生的孩子。
無論最后的結果究竟如何,只要葉雪心用這個籌碼,顧家都必定接納她。
而與其到時候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女人住進來,溫夏倒不如自己主動先搬出去,也好為之后的離婚官司做準備。
顧潯洲幽深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就像是小火苗被狂風糟踐而過一樣,突然間就熄滅了。
緊握成拳的手掌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可最后還是敵不過溫夏疏離的話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溫夏的錯覺,隱隱之間,她似乎看見顧潯洲的嘴角,扯起了一個自嘲般的笑意。
這荒唐的認知讓她的心跳驟然落下了一拍。
可不等溫夏去細細辨認一番,就聽顧潯洲不含一絲波瀾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話,顧潯洲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隨著一聲不大不小的關門聲,病房里就像是被小石子砸落后的水面一樣,一點點的在時間的作用下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溫夏捂著突然發疼的小腹,額角冒出了一層冷汗來,虛弱又蒼白的張開嘴,恍若夢囈般自言自語道:“原諒媽媽沒有辦法,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做好一個母親的職責?!?
“可是恒恒,媽媽這么做,也實在是因為沒有辦法了……你應該會原諒媽媽的吧?”
小腹里突如其來傳來的劇痛,讓溫夏整個人,像只燒熟的蝦一樣,痛苦的蜷縮在了床上。
而在她快要徹底失去意識時,耳邊突然傳來了護工焦急萬分的吶喊聲。
“來來人??!103號病房的病人昏倒了!有沒有人啊,快來人??!有人昏倒了!”
護工急急忙忙跑出去喊人,之后沒過一會兒,一個醫生帶著幾個護士,慌忙的來到了病房。
而與此同時。
一輛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緩緩的停在了醫院二環附近,最大的一家酒吧前。
顧潯洲帶著滿身的冷意,宛若一座行走的冰山般,徑直的朝著這家酒吧二樓專訂的卡座走去。
由于他與生俱來的氣場,酒吧里的人都紛紛側目??删退闼麄儺斨械娜嗽僭趺创瓜眩@個光是看著就知道身價不菲的男人,卻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觸碰他的禁區。
“這不是我們的顧總嗎,今天不用陪你的老婆孩子嗎,怎么竟然有空到這種地方來尋歡作樂了?”
卡座包廂里,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有些唏噓的對著顧潯洲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