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這輛車緩緩的停在了顧氏集團。
顧潯洲心底的那抹煩躁,早在葉雪心到來后,就被他盡數(shù)斂去了。
然而不知為什么,在他看見眼前這棟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后,那份焦躁卻又像洪水猛獸一樣朝他席卷而來,無論如何都再壓制不下去。
腦海中似乎有一道身影,只要他一閉上眼,就能在一片黑暗中看見。
而葉雪心看著顧潯洲沒有絲毫停留的,直接下了車就朝著顧氏集團大步走去,一雙惹人憐惜的杏眸中,浮現(xiàn)出一股濃濃的不甘心來:“潯洲!你真的不回去嗎???”
“伯母她可是還在家里等你啊,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她一眼嗎!”
然而直到最后。
顧潯洲也沒回頭。
……
翌日。
一縷陽光穿過云層和薄薄的玻璃,灑在了溫夏的身上,在給她全身渡上一層淡淡金輝的同時,也讓她緊閉的雙眼微微顫了顫。
一旁焦急不已的謝藝,在看見這一幕后,總算是松了口氣道:“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我昨天接到醫(yī)院的電話,說你大半夜的進了手術室,嚇都快要嚇死我了!”
謝藝跟溫夏的關系一向要好,這次也自然是真的擔心她。
“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就不要瞎操心了?!睖叵牡男睦锓路鹩幸还膳魈蔬^,雖然因為剛剛醒轉,臉色還很蒼白,但還是對謝藝笑了笑道。
其實溫夏的病說嚴重也不算太嚴重,只是體內(nèi)淤積著淤血沒有清除干凈,再加上昨晚一時間情緒大起大落,所以才一下子昏了過去。
不過在經(jīng)過一晚上的調養(yǎng)之后,她已經(jīng)沒有了發(fā)燒的癥狀,身體也好了很多。
謝藝顯然早就問過了醫(yī)生,所以在聽見溫夏這句話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嗯,之后你就先好好修養(yǎng)吧,別的都不要想那么多了?!?
溫夏藏在被子下的手忍不住顫了一下。
她知道謝藝說的這話什么意思。
像昨天那樣著急的情況下,醫(yī)院打的是謝藝的電話,而不是顧潯洲的,這只能是一個原因。
——顧潯洲不愿意管她的死活。
溫夏纖細的指尖微微攥緊,咬了咬蒼白的下唇,沒有再看謝藝的表情,而是轉頭看向她身后的祁政銘。
但祁政銘此時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去。
雖然他從進到這間病房時,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可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卻是青筋暴起。
而那張初顯銳氣的臉上,也仿佛跟隱忍著什么一樣,散發(fā)著異于往常的戾氣。
似乎是感覺到了溫夏的視線,祁政銘緊握成拳的手松了松,緊接著咬著牙說道:“顧潯洲他就是一個混蛋!他不僅昨天在你出事的時候,連醫(yī)院打去的一個電話都不接,還跟別的女人在酒吧里尋歡作樂!”
“溫夏,你聽我一句勸吧,別再跟這種男人糾纏不清了,他終有一天會害了你的!”
“祁政銘!你小子說什么呢,我?guī)銇砜刹皇菫榱俗屇阏f這些的!”
還沒等溫夏囁喏著的嘴唇發(fā)出聲音,謝藝就搶在她前面,怒聲呵斥住了祁政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