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卻還是落入了顧潯洲的眼底。
不過當(dāng)溫夏微微蹙眉的模樣,映入眼簾時,他漆黑的眼眸中,還是迅速的劃過了一絲,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而在察覺了這一絲異樣后,如今再看著溫夏站在祁政銘的那邊,顧潯洲的心里,頓時就不自主的升上了幾分不快來。
于是,他此時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嘲諷:“葉雪心跟這件事無關(guān),就算要調(diào)查,也輪不到她的身上。”
“不要牽扯到她跟顧氏集團,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辦得到的話,就簽字,辦不到的話,那么接下來,免談。”
說完這些之后,顧潯洲敲了敲桌子,示意旁邊的律師接替他的位置。
而落在溫夏眼里的他那最終的一瞥,卻好似淬了冰那般,把她整個人凍得一步都不能挪動,只能睜著眼,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席。
這要她怎么給他機會?
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不顧她的安危,顛倒黑白、甚至是用整個顧氏集團來冒險,他這么做,讓她在那么才能回心轉(zhuǎn)意?
溫夏也不是說放下一段感情,就立刻能夠放下的人,相反,她其實比她看起來的還要優(yōu)柔寡斷,只是常常被情勢所迫,不得不堅韌起來。
她確實是想要給自己跟顧潯洲,一個機會的。
可惜,他從來都不理解。
想到這里,溫夏斂去了眼中的那抹落寞,沉默不語的低下頭去,趁著一時間還沒有人注意自己,趕快的抹掉了眼角的那點濕潤。
也就在這時,葉知之走了過來。
“你是這件事情的中心點,所以顧潯洲提出的那個要求,也需要你來定奪。”葉知之頓了頓,神色略有幾分不忍:“我知道這么做很殘忍,可……”
“我知道的,你不用多跟我解釋。”溫夏打斷她道。
溫夏知道葉知之想要說什么,但此時的她,就像是剛剛粘合好的玻璃一樣,無比的易碎。
她害怕葉知之說出來的那些話,會成為砸破這道玻璃的石子,所以她這會兒才會急不可迫的打斷葉知之。
或許這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可溫夏眼前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保住自己僅有的一絲尊嚴(yán)。因為她不想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心里的傷口扒開。
見溫夏這幅樣子,葉知之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溫夏繼續(xù)做這個決定。
不過她轉(zhuǎn)而看了一眼顧潯洲律師團里,幾個十分眼熟的面孔后,兩只手還是情不自禁的緊了緊。
“在顧潯洲跟你自己之間,你遲早都是要做決定的,早點晚點都沒有關(guān)系,另外,這件事最后的結(jié)果,是由你來全權(quán)決定的,沒有人可以置喙。”
“所以要是你有什么想法的話,就按自己的心走吧,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們都會在你背后,全權(quán)支持你。”
葉知之原本是想用慣用的官腔,來跟溫夏闡述事情的嚴(yán)重性,暗暗的給她一些壓力,讓她走自己想走的那一步。
可不知道為什么。
當(dāng)葉知之看著溫夏的眼睛時,卻是下意識的有些心虛,接著不知不覺就說出了這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