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在來的過程中,其實已經聽見了謝藝剛剛的那些話,而這也是她心口那塊,為什么這會兒會感到,有股隱隱作痛的感覺的原因了。
不過祁政銘現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還特地選了個溫夏,不得不去在意的話題,明顯是想跟她迅速轉移剛剛的話題,所以,溫夏倒也沒有太為難他,而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而在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后,她又接著補上了一句:“嗯,我已經考慮好了。”
祁政銘一開始見溫夏順著自己的話,沒有再計較剛才的事情時,心里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的。
可還沒等他整個人徹底松懈下來,溫夏緊接著的一句話,卻又讓他整顆心頓時高懸。就好似一顆掉在樹上的一顆石頭那樣,雖然堪堪因為枝頭繁茂,不至于掉下懸崖,但本身的重量卻也讓他搖搖欲墜,隨時處在要掉下去的風險口頂端。
而早先被祁政銘強制性捂住嘴的謝藝,看見溫夏出現在眼前后,也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了什么,心虛得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看著她因為抑制著自己說話,變得好像活吃了個蒼蠅那樣難看的臉色,溫夏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好了,剛剛的事情,我不在意的。”
雖然溫夏表面上說得很輕松,語氣和神情也盡量往好的一面挪。
可在跟謝藝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卻還是放在了左心口,輕輕的向下按壓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那緊繃到讓她幾乎窒息的感覺,稍稍松緩幾分一樣。
也不知道是溫夏掩飾得實在太好了,還是出自其他的什么緣故,謝藝沒能看出來她的異樣。
不過就在她想拉著溫夏,再說些什么的時候,祁政銘卻是神情略顯幾分認真的,上前了兩步。
“溫夏姐,你剛剛說你考慮好了……能告訴我嗎,從來到這里開始,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祁政銘看著溫夏,四目相對下,他那初露頭角的臉部輪廓,也好似在這時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
這樣的祁政銘非常少見,在平時,幾乎都看不到一回。
而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溫夏才注意到,那原本覆蓋在他臉上的稚嫩和朝氣,已經隱隱的蛻變成了男性獨有的魅力。
甚至就只單單是像現在這樣,站在他的面前,跟他對視,都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周圍逐漸的蔓延開來。
溫夏看了祁政銘一會兒。
在猶豫著究竟要怎么跟他開口的同時,她也下意識的先一步移開了視線,腳下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
“我的決定還是跟我之前說的一樣,我只想要屬于自己的一個公道。”
稍作停頓,溫夏又繼續說道:“況且我不是那種因為強權,或者其他的什么,就會甘愿吃啞巴虧的人,至少在這對于自己僅有的這點尊嚴上,我不想做出任何的讓步。”
溫夏確實是一個懦弱的人,可她有時候,卻也固執的可怕。
就比如像現在。
而祁政銘則是垂了垂眼眸,將視線微微側向了一邊,聞言,在沉默了半響之后,也跟著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那我們就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