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好似一張透明且有形的幕布一樣,籠罩住了整個偌大的京城,燈紅酒綠、霓虹燦爛,全都在這層愈遮愈掩下,稍微顯得有幾分褪色。
溫夏看了一眼綿綿的雨絲,秀眉微皺:“不用,這雨比起剛才,已經小上很多了,我再等一會兒吧。”
“況且就算你那邊事情處理完了,祁氏集團……想必也有很多你要處理的東西吧?”
雖然溫夏的語氣溫溫和和的,并沒有夾雜別的什么東西,可這些話被祁政銘聽在耳里,卻還是猛的頓了頓。
畢竟是他一開始隱瞞身份在先、沒有告訴溫夏真實的情況的,而且之后也還沒找到個好的機會,去跟她解釋。
不過隨后祁政銘卻是眼神一凝,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對著話筒那邊鼓起勇氣說道:“溫夏姐,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因為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
“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說我的身份,其實也是有我不得不那么做的原因……你能諒解一下我嗎?”
祁政銘現在還是在上大學的年紀,而作為祁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他從小都是要承受來自各個方面的壓力的。
這次要不是因為溫夏的事情的話,他也不會那么快回到家里去,畢竟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在家里人的看管下,費盡心思跑到謝藝那里住的。
但祁政銘的側重點卻很明顯放錯了,溫夏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否刻意隱瞞自己。
而這會兒聽祁政銘這么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己,溫夏本就微微皺起的眉頭,也頓時蹙得更緊了些,不假思索的就回道:“不用了,我并沒有在意。”
“雖然一開始是不知道你的事情,但你是謝藝那邊的人,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懷疑的,更何況早在之前,我也有些察覺到,你跟祁氏之間的關系了,所以并不算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且你也還幫了我這么多,我感激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呢,又怎么會真的去怪罪你什么。”
溫夏的話說得十分的誠懇,一聽就是發自內心的。
因此,就算祁政銘還有再多沒說出口的話,聽她這么說后,也只好連帶著想趁機約她出去吃飯的想法,全都憋回了肚子里。
不得不說,縱使他是祁氏集團的小太子爺,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就比如在溫夏的事情上,他總是一挫再挫,而前者也從不給他一點妄想的機會。
認知到這一點的祁政銘,微微捏緊了手機,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而與此同時。
只見一輛蘭博基尼,緩緩的開離了溫夏所在那家便利店的公路,向著高架橋的方向徑直行駛而去。
已經小了很多的雨絲,隨著不知何處吹來的風,飄飄灑灑的落在寶藍色的車身上。
不過就算雨水再怎么沖刷,那嶄新的車身也不會褪色半分,甚至還因為這雨變得更加讓人挪不開視線。
一個穿著襯衣的男人,此時正坐在這輛車的后車座上閉目養神,而從那修長的兩根手指,輕輕抵著額頭的動作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此時的精神非常疲憊。
在輕輕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感覺精神上的疲倦有了些減退后,男人才睜開了那雙稍顯狹長的銳利眼眸,沉聲朝正在開車的助理問道:“你確定她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