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溫夏如何猜測,都萬萬想不到顧潯洲居然會有如此幼稚的一天,竟派了顧逸墨來監視她,她抱著一束鮮花來到病房門口,隨后禮貌的敲了敲門,待里面傳出回應后,才理了理衣服,推門走了進去。
“邢總,打擾了。”女子俏皮地將腦袋從花束后面探了出來,她頰邊帶著兩個小小的酒窩,明媚的小臉上寫滿了歡喜。
邢川也有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看著溫夏如此活潑的模樣,終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今天麻煩你了,家里老爺子不太好伺候。”
無奈的攤了攤手,邢川帶著溫夏來到了邢父面前,他正想向邢父介紹溫夏,然而后者看著溫夏的目光卻格外震驚。
“你……”一雙渾濁的眼睛中頓時充滿了光彩,邢洌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努力瞪著眼睛想要近距離的觀察溫夏,“你是誰?你和秦若是什么關系?”
無措地看了邢川一眼,溫夏沒想到一進來便要面對如此大的陣仗,她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不解的搖了搖腦袋,“伯父你說的人我不認識。”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竟讓邢父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溫夏兩只手緊張的攪在一起,呼吸下意識放輕了幾分。
“爸,他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不要想到溫夏了。”相比于溫夏的緊張,邢川倒很是習以為常,他熟練地拍了拍刑洌,狹長的眸中帶著一抹篤定。
“是嗎?”可她的眼睛真的和她好像。苦笑了一聲,刑洌抱歉的對溫夏點了點頭,然后指著自己的腦袋開玩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老人家年紀大了,記憶便有些衰退了。”
溫夏笑著搖了搖頭,將帶來的花放在了桌子上,“沒關系,伯父也好好養身子,然后早日出院啊。”
她又笑了,眉眼彎彎的樣子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極為相似,刑洌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雖然很冒昧,但我想問問溫小姐的父母是誰?”
“爸。”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邢川是知道溫夏的身世的,刑洌如此問,只會勾起她心中的傷心事。
“沒關系。”溫夏笑著阻止了邢川,她交疊著雙手放在膝上,身體微微前傾,“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至于父親……我也不知道是誰。”
她曾經生起過找到自己生父的念頭,然而過去了這么多年,她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拋妻棄子的男人,又有什么好找的呢。
“過世了……那,那你母親……”顫了顫唇,刑洌眸中漸漸帶上了一抹緊張,看著溫夏的目光也頓時充滿了壓迫感,一時間,整個病房內的氣氛也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母親叫溫沫,已經過世十五年了。”她記憶中母親的樣子已經很淡了,從記事開始,她的身體就好像一直不好,卻為了溫夏苦苦堅持,直至最后咳血而亡。
在她病逝的那一刻,溫夏甚至覺得這對于她來說是一種解脫,不必再留在世上繼續受苦了。
“原來如此。”刑洌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看著溫夏的目光帶著些許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