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查就在書房中等著顧潯洲。
顧潯洲在書桌后的藤椅上坐下,紀查微微躬身“總裁,小少爺說那些話也是無心的,唐姨照顧小少爺照顧的不錯,您看能不能留下她。”
“夠了。”
顧潯洲冷冷的揮揮手,紀查連忙閉嘴。
“她是將恒恒的日常起居照顧的很好,但也給恒恒灌輸了許多不該有的話。”
他的臉黑著,神色冰冷,紀查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
唐書花確實留不得。
他跟在顧潯洲身邊時間不短,最初小少爺并沒有如此針對溫夏,反而對溫夏有濃厚的思念,曾經無數次追著顧潯洲詢問母親的信息,想要母親陪伴。
但再唐書花來了后沒多久,小少爺就再也不追著詢問。
仔細想想,唐書花無意識中灌輸給小少爺的話才是最關鍵的。
“這件事到此為止。”
顧潯洲冷冷的看向紀查,眼眸冰冷寒冽“別再犯。”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紀查額頭冷汗滴落,他明白顧潯洲的意思,連忙恭敬的行禮。
剛才他僭越了。
總裁要留下誰,要誰走,他都無權過問。
見顧潯洲沒有別的吩咐,紀查連忙小心的將公司中的文件拿了過來,還小心翼翼的端來一杯手磨藍山咖啡。
咖啡的香氣在空中繚繞盤旋,顧潯洲開始工作,紀查松了口氣,恭敬的在門口站定等候。
同一時刻,邢家大宅中。
“夏夏,你吃點東西吧。”
葉雪心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送到溫夏面前,輕聲勸說道“身體最重要,你再難過也得吃點,不然身體壞了,還怎么去見恒恒?”
溫夏始終白著臉坐在桌前不動,聽到她的話,抬眸靜靜的看了眼她,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弧度。
見恒恒?
說的簡單。
白天在時代廣場聽到的話還在面前盤旋,恒恒眸中那強烈的恨意和譴責讓她突然沒有臉面再去面對自己的兒子。
她確實是個自私的女人。
當初她口口聲聲責怪顧潯洲,盲目的活在對他的仇恨中,可事到如今仔細想想,她若是給他足夠的信任,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兩個人都有責任,顧潯洲至少努力過,可她呢?
“罷了。”
溫夏苦澀一笑,接過葉雪心手中端著的燕窩一口喝下去,燕窩滑膩,葉雪心還讓廚房加了冰糖牛奶,味道不錯,可她喝在口中卻只有苦澀的味道。
恒恒,我好想你。
“你打算怎么辦?”
葉雪心將空碗收走,同情的看了眼她,輕聲說道“潯洲哥哥也不是那么心狠的人,你好好兒跟他說,他肯定能讓你再見恒恒的。”
“不見。”
溫夏回答的斬釘截鐵,葉雪心疑惑的看向她,她重重的吐了口氣。
“先讓我自己想想。”
她和顧潯洲的關系,還有恒恒的撫養權,在她的心中交織成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將她結結實實的籠罩在其中。
難道要順其自然么?
罷了。
溫夏苦澀的搖搖頭,眼淚一顆顆的順著眼角滴落。
她沒有資格。
邢川和邢冽看著她如此痛苦,張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見溫夏失魂落魄的起身上樓,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無奈的嘆息。
接下來的一整天,溫夏都將自己鎖在房間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