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將視線轉開。
如果她母親還活著,是不是也會像是簡夫人對簡霧嵐這樣關愛她?
正在沉思著,就聽簡夫人那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夏夏,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不該讓她去參加那場宴會。”
簡夫人幽幽的說道“阿嵐性子外冷內熱,只要動情就天崩地裂不可挽回,若是早知道她遇到了顧逸墨會是這般模樣,我肯定不讓她去參加宴會,不讓她遇到他。”
說著說著,簡夫人的眼淚盈滿了眼眶。
她說的難過,溫夏心里也不好受。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是我讓顧逸墨帶著阿嵐去熟悉京城,是我讓他沒事的時候多陪陪阿嵐,若他不聽我的話,阿嵐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怪你。”
簡夫人搖搖頭,輕輕吐了口氣,眉眼中滿是自責悔恨“和你沒關系,有些人遇到了,就是她命中的劫。”
溫夏沉默下去。
對,是劫。
顧逸墨是簡霧嵐的劫難,而顧潯洲就是她的劫。
仔細想想,顧家兩兄弟和她們兩姐妹之間的糾纏,就像是月老早已綁好的紅線,沒有任何人能理清。
罷了,不想了。
造化弄人,多想只是給自己增加煩惱。
溫夏低下頭去,輕輕的將眼眶里的眼淚抹去,剛想再說兩句勸勸簡夫人,就見自己握著的手輕輕顫抖。
簡霧嵐醒了。
她嚶嚀一聲,有些茫然的睜開眼,虛弱的開了口。
“水。”
“媽這就給你端來。”
見簡霧嵐醒來了,簡夫人激動的起身端水,小心的遞到了簡霧嵐的唇邊,簡霧嵐大口大口的喝著。
剛剛大出血,她身體急缺水分,嘴唇都有明顯的干裂。
一杯水喝完了,簡霧嵐輕輕咳嗽了聲,掙扎著想要起身,溫夏連忙按住她,不讓她動彈。
“小心點,你還在輸液。”
“嗯,知道了。”
簡霧嵐應了聲,有些失神的看著手背上扎著的針管,沉默片刻突然問道“溫夏姐,你見到顧逸墨了么?”
溫夏沉默下去。
“你還想著那個該死的呢?”
簡夫人將水杯拿走,氣憤說道“你剛進醫院,顧潯洲就讓人去運城找顧逸墨了,誰想到他丟下句要出去掙錢就跑了,你在這里拼死拼活的,他可連一句話都沒留給你,還想著那個殺千刀的干嘛?”
“我不信。”
簡霧嵐的瞳孔驟然緊縮,手指慢慢攥緊道“我連孩子都打了,他還不回來看我?”
“阿嵐,別等他了。”
溫夏上前將她的手掰開,心疼的看著她手背上回流的血液,低聲勸說道“顧逸墨對不起你,你放心,他只要敢回到京城,我肯定給他好看。”
簡霧嵐瘋狂的甩開她的手。
“你走。”
簡霧嵐的力氣有些大,溫夏猝不及防下重重的往后退了兩步,簡夫人上前勸說簡霧嵐,但簡霧嵐只是瘋狂的盯著溫夏。
“你走,你是顧逸墨的大嫂,我不要再和顧家的人有任何聯系,你走吧。”
她的臉色冰冷,溫夏咬了咬唇,想說什么,終歸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