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的聲音清冷如刀子般直刺人心底,謝藝愣了愣,手指有些不安分的攥緊。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她不想再看謝藝虛偽的臉,靜靜喝了口茶水,接著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不安分的女人,說我靠著你的救濟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你自己仔細想想,當年我可曾求過你分毫,你給我的錢財,我有沒有都還給你?”
溫夏的話讓謝藝更加愣怔。
是的,都還了。
當年溫夏早早就失去了母親,孤女一個生活,幸而有小桃和小桃媽幫忙,她才能順利的靠著獎學金和低保走進大學,勤工儉學下,也能維持溫飽。
但溫夏活著讀書已經不易,沒錢再去購買其他的東西,小桃媽還要送小桃上學,還要顧著自家的生活,也沒多少錢給她。
她節衣縮食,哪兒還能打扮自己,后來和謝藝交了朋友,謝藝開始的時候是會送點小禮物給她。
比如精致的首飾,再比如好看的衣服。
不過每次送她東西后,她總會更加節儉,將錢還給謝藝,謝藝沒辦法,漸漸的也就不再接濟溫夏。
“我當初是窮。”
溫夏靜靜的看著謝藝,仿佛在將過往的事情掰碎捏爛跟她講“但我有骨氣。”
謝藝陡然愣住。
骨氣。
從溫夏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就像是毫不留情的將她的給徹底扒光。
謝藝不再說什么,纖細的手指在衣服上攪了許久,臉龐從紅到白,再到最后的鐵青,她猶豫片刻,抬頭看向溫夏。
“是,都還了,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溫夏輕聲說完,憐憫的看著她,接著說道“你習慣了在我身邊高高在上,就連我喜歡誰都是你主導的,幫我追的,可現在我們換了,我強你弱,連你的表弟祁政銘都對我心有所屬,謝藝,你不甘心。”
“夠了。”
謝藝打斷了她的話,重重的喘著粗氣,眼眶通紅道“我是代表祁家來的,溫夏,到底怎樣才肯讓我們開采金礦?”
“我說了,談利益就不要拉上感情。”
溫夏默默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謝藝,一字一句仿佛戳入人的心底“讓他們將要給顧家的利益準備好,再說其他。”
謝藝捏緊手指。
“好,我懂了,你果然是個白眼狼,喂不熟的。”
謝藝驟然起身,含淚看了眼溫夏,溫夏默然坐著不動,沒再說什么,只是轉臉招呼張媽送客。
剛才兩人談了許久,謝藝說的話張媽都能聽到,見她終于要走了,自然不會對她多客氣,冷冰冰的送她出去。
等謝藝出門后,張媽大力的關上了門。
“呯!”
溫夏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怎么這么大火氣?”
“哎喲,夫人,我可不是對您發火,我是生剛才那個謝藝的氣,你說好端端的來找夫人要金礦就要吧,還說什么打感情牌,商人做生意就得有商人的樣子,怎的裝可憐哭一哭,就能將錢拱手送人?笑話!”
張媽說的憤憤的,還不忘將準備好的溫牛奶端給溫夏,又給溫夏送了一盤馬克龍。
溫夏硬著頭皮看了眼,無奈搖頭。
“張媽,我已經吃不下了。”
“沒事兒,就是給您放著,等您餓了啊,就吃著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