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不記得你答應我什么?”
顧潯洲暴怒質問著,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一聲重響后,所有的聲音都徹底平靜消散。
“大哥。”
顧逸墨輕輕叫了聲,只說了三個字。
“我沒忘。”
他低低的語速極快的跟顧潯洲繼續說著,溫夏靜靜聽著,卻一個字都聽不清。
除了風聲。
她沉默了下,轉頭徑直下樓,張媽看著她面沉如霜,心里咯噔一聲,沒敢多問,忙不迭跟著她走。
直到回到臥室中,溫夏雙手枕在腦后,直直的躺了下去。
她要等顧潯洲回來再問。
天臺上,顧潯洲冷冷看著面前狼狽的顧逸墨。
“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丟下這句話后,顧潯洲大步離開,顧逸墨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低頭看了眼自己紅腫的手指。
他輕輕的用手指觸碰了下嘴角。
手指傳來鉆心的痛的時候,嘴角也傳來一股火辣腥咸的味道,他苦澀一笑,干脆抓了一把雪抹到了自己的嘴上。
刺骨的寒冷,反而讓他的心情都跟著舒緩了幾分。
也罷。
顧逸墨慢吞吞的回到房間,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姜湯,似乎放了很久,已經沒什么溫度了。
他的眼眶莫名紅了,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嫂子,只能是嫂子。
二樓的主臥中,溫夏將重新熱過的姜湯端給顧潯洲。
“在外面凍了那么久了,喝一碗姜湯暖暖身。”
她語氣自然溫柔,沒有絲毫異樣,顧潯洲頓了頓,將姜湯端起來一飲而盡。
溫夏坐在了他身邊。
她沒問,他卻忍不住想要和她說,見她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他想了想,拉住了她的手。
“沒什么話問我么?”
“有啊,想問你是不是怪我。”
溫夏笑了笑,淡淡看著他。
雖然是顧逸墨對她有了不該有的心思,但顧潯洲會不會也會在暗地里度量,若不是她,就不會有兄弟之爭。
更不會有之前那一系列的烏龍。
現在要緊的是顧潯洲的心思。
溫夏緊緊盯著顧潯洲,只等他的回答,若他真的說怪她,或者別的,她又該怎么自處?
她死死的捏住手指。
“夏夏,不要胡思亂想。”
顧潯洲溫潤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溫夏的沉思,她恍然抬頭,剛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他平靜的看著她,雙眸深邃透徹,仿佛能輕易看到她的心底,她輕輕捏住手指,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不會怪你,不是你的錯。”
顧潯洲順勢將她攬入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她,手掌輕輕放到她的肚子上,傳來陣陣暖意。
“別多想,好好兒的照顧我們的寶寶,爭取給恒恒添個妹妹。”
聽他提起肚子里的孩子,溫夏笑得更加燦爛。
“怎么就知道是妹妹,不是弟弟呢?”
“哎喲,可別再來個臭小子了,再來一個,我恐怕會被氣的腦仁疼。”
顧潯洲點點她的眉心,在她的唇上親了口。
他喜歡女兒,肯定和她一樣乖巧可愛,溫厚善良。
到時候他會天天帶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和妻子,看遍大好河山,將天下的珍寶都送到她們面前。